长大人,这是范高驰范先生给您递来的书信。”
“范高驰?”杜饮溪丢下手中的话本子,将信接了过来,“他递信来做什么?”
待他拆开来看,竟然是一封说这几日联系不上自家犬子的信。
杜饮溪轻笑一声,语气颇为嘲弄,“我怎不知这彰德学院什么时候还抢了府衙找人的活计。”
管事侯远恭敬道,“院长大人,那范宅来的人说,已经有好几日联系不上范学子了。范学子乃范家独子,自然是看得要紧些。”
杜饮溪随口问道,“派人去武修那边问了吗?”
“回院长,已经去问了。”
没过多久,一名书侍便走了进来。“回院长、侯管事,武修那边传话,说范嘉祯学子确实多日并未在学院中出现。”
杜饮溪挑了挑眉,“看来还是得派人去查……按这范家的重视程度,免不了要报官。”
“又要与这洛京府衙的人打交道。”杜饮溪摸了摸下巴,“罢了……正好贺逸宁回来了,叫他去吧,料他们也不敢说什么闲话
“哦,顺道让池问沧也去吧,对付府衙的人,他应该更有经验些。”侯管事正要离开,杜饮溪又在身后道,“若是需要帮手,随便带几个武生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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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许明昭和池问沧交谈之时,身后的学堂里似乎传来了桌椅板凳倾倒的声音。
池问沧心下一动,当即冲到了门口,行动之敏捷让许明昭都有些难以相信,这是方才那位看起来有些疲惫的夫子。
学堂内部,正是谢蒲与那戚自成扭打在一起,两人争执之时撞到了不少桌椅。
“这是在做什么?!”池问沧当即大喝,两人都被吓到,呆愣在原地。
“若是在军中,以强凌弱、忿争酗酒、喧悖恶骂,按律皆斩!”
两人见是池先生,便都停下手,一幅等待降罪的模样。
正当此时,侯管事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池先生,院长之命,叫您与那贺逸宁贺学子一同去洛京城府衙,查范嘉祯范学子走失一案。”
许明昭在一旁听到了范嘉祯的名字,颇有些惊讶,便走上前来问道,“侯管事,您说范嘉祯范师兄走失了?”
侯管事答道,“确实如此,已经走失三日了,范家已经报了官。”
池问沧听罢紧皱眉头,强压下火气,“知道了,多谢侯管事,我这就去。”
侯管事又说道,“院长嘱咐,说您若是需要帮手,便带几个武生去便是了。”
许明昭上前一步,“池先生,我与范师兄熟识,能否许我与您同去?”
池问沧点了点头,转身又对谢蒲和戚自成说道,“你们两个,都跟着。”
待几人赶到学院门口,贺逸宁早已候在了马车旁。
贺逸宁上前一步拱手道,“池先生,马车已经寻好,即刻便可出发。”
池问沧摆了摆手,“不必,我与武生皆骑马同去。”说罢便从一旁的马夫手中接过了缰绳,他回头对三人道,“还不快跟上来?”
贺逸宁这才发现侯管事后面还跟着三人,里面竟有许明昭。
他微微一笑,走上前去道,“许师妹。”然后又看了看另外两人,思索了下说道,“谢学子、戚学子,请多关照。”
“贺师兄!”许明昭见到贺逸宁也很高兴,又有些惊讶于他似乎经常不在学院中,却对学院中的人都很是熟悉。
许明昭从贺逸宁手中接过了缰绳,另外两人也都麻利地上了马。
池问沧又在前面催道,“动作快些!磨磨唧唧!”他说罢便调转好马头,不待他们回应便策马而去。
许明昭和贺逸宁相视一笑,便各自上马追了去。
彰德书院本就坐落在洛京周边,去洛京城也不怎么远,几人赶到洛京城的府衙也方才午后。
池问沧率先下马,抬脚便向着衙役走去。贺逸宁几人只得加快脚步跟在后面。
只见池问沧掏出彰德学院的腰牌,对着守门的两人说道,“彰德学院池问沧,奉命协办范嘉祯失踪一案。”
两人盯着玉牌看了看,又看到他身后匆匆跟来的几位少年,便将他们放了进去。
许明昭一路紧赶慢赶终于算是跟上了,这池先生确实是将军中雷厉风行的风格带了出来。
左拐右拐进了府衙,池问沧轻车熟路地穿梭在这洛京府衙,熟悉地似乎就像是他自己家一般。
戚自成还好,他本身就是个闷葫芦,不爱说什么话。只留许明昭和谢蒲面面相觑,但又知道有些事情绝对问不得。
还好贺逸宁及时发现了他俩的异样,在匆忙之中还抽神解释,“这府衙奉朝以来构造大抵相似,想必池先生应是熟悉官制府衙的。”
待到终于快走到正厅,远远地便能看见几人似乎在厅中议事。
池问沧看准了官服,甚至没叫府衙传话,直接就闯了进去,手上举着学院的腰牌,“彰德学院池问沧,求见洛京郡尉。”
原本正与郡尉谈话的范家主范高驰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这位池先生,可有犬子的消息啊?”
贺逸宁一行人这时稍迟一步前来,“见过郡尉,见过范先生。”
范家自古以来便以善于钻研机括闻名,历任范家家主都可被尊称一句先生。
这郡尉本来见到池问沧还轻蔑的冷呵了一声。这池问沧早就不再是什么玄袍军的参军,现如今他已经被削去官职,只得当个教书先生了,到底还在傲什么?
但见池问沧身后来了这么一群人,郡尉定睛一看竟然连贺逸宁也被叫来,便客客气气道,“各位先生学子,暂且上座一叙。”
待众人坐下,郡尉便要招呼衙役前来给他们倒茶,池问沧拒绝的干脆,“不必了,时态紧迫,寻范学子才是正事。”
“多谢池先生,”范高驰一脸感激地看着他,这便开始讲述联系不上范嘉祯的事情。
原来清明那人范嘉祯确实回了家,也随范家众人去祭了祖。直到清明假期将近那日,本来都是要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