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还不紧不慢地站在山祠一旁,似乎是在等什么。
程笙开完‘小会’,用扇子拍着手,靠了过去,“景遥,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回去?”
只见陈景遥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太阳,只回了一个字,“等。”
程笙听完嘻嘻一笑,“怕什么?那小子估计想破脑袋也只能给叶轶如按个罪名。”
陈景遥温和一笑,开口答道,“只是今日殿下也在,必然是要自己发现才来得趣味。”
程笙听完眨了眨眼,随后一脸嫌弃,“陈景遥,你真的太狠了。”
-------------------------------------
许明昭一行人已经在淅乡呆了五六日,就连范嘉祯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范家主着实是个实诚人,知道是许明昭救了范嘉祯之后,天天请许明昭吃香喝辣,吃得许明昭出来一趟便胖了一圈。
正当许明昭捏着自己肚子上的肉,有些惆怅之时。谢蒲回来传消息,说是淅乡官府已经审判了淅川村的拐卖案,众位被拐卖的女子也已经被送回家中。
许明昭有些愤愤,自己原本是想出来历练一番,结果被池先生和贺逸宁一顿好说歹说,只能蹲在客栈陪伤员养伤。现如今什么消息都不是一手的,只能听个大概。
正当许明昭在心里腹诽之时,谢蒲却突然对着她说道,“对不起,许学子。”
许明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懵地看着他,没想到谢蒲却扭开了头,“没听到就算了。”
“?”搞了半天这家伙居然是个傲娇?
许明昭有些哭笑不得,“谢学子为何突然要向我道歉?”
谢蒲的脸像是熟透了一般,回答的声音细若蚊蚋,“我……和戚自成擅自离队,害、害你被人掳走……”
居然是因为这个,许明昭摇了摇头,“谢学子不必自责,是我自己愿意去做诱饵的。”
“若是我错过了这此机会,没能救到那些女子,才会真的懊悔。谢学子不必思考太多,你我皆为彰德学院学子,守护百姓应是本分。”
谢蒲因惊讶于许明昭的这番话,睁大了眼睛。
这时范嘉祯推门而入,见到的正是两人相对而坐,谢蒲似乎又惊又羞,许明昭确实一脸坚毅和……慈爱?
“呃……”范嘉祯挠了挠头,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打扰了,我等会儿再来。”
说罢便把门又关上了,只留下许明昭和谢蒲两人尬在原地。
???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许明昭一头黑线,便抬脚去追范嘉祯。
“范师兄!”许明昭急匆匆地,一把拽住范嘉祯的衣袖。
范嘉祯的伤口似乎被扯到了,疼得龇牙咧嘴,吓得许明昭赶忙放手,“对、对不起,范师兄,我就是想说,你可以直接进来的……”
“没事,”范嘉祯扯出一笑,“我就是有些感慨良多。”
许明昭:“?”
“没想到许师妹你进展地如此之快,只是不知道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范嘉祯仰头长叹,“谢蒲他是个好孩子……估计打不过贺学子,你还是快刀斩乱麻吧。”
许明昭:“???”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范师兄,你怕不是被砸坏了脑袋?”许明昭一脸怜悯地踮起脚摸了摸范嘉祯的头,“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本来能骗到多少小娘子。”
范嘉祯抬手拍掉了许明昭放在他脑袋上的手,“再说胡话,以后便不给你讲机括课的知识点了。”
这还真戳到了许明昭的痛处,她只得尬笑着,“范师兄如此玉树临风,自然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迷倒多少小娘子。”
“行了行了,”范嘉祯一脸嫌弃,似乎不想再听许明昭信手拈来的‘恭维’话。
“谢蒲来都说什么?绑架案子都查清楚了?”
许明昭也正色起来,“他只说官府已经宣判了,各位女子也已经被送回家。只是……我一直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范嘉祯也点了点头,“我在府上的时候便家仆们在讨论,近期洛京附近家中丢女儿的事情。一路查到西惠坊市中间居然没有任何阻碍,似乎官府并不怎么上心。”
“正是,家中丢女儿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去报官?”许明昭垂眸思索起来,“还有最后来救我们的那个张三,他假扮鬼老头居然如此出神入化。”
“如此多的谜团尚未解开,此案便草草了事,定然是触及到了什么‘不能’触及的秘密。”范嘉祯叹了口气,“如此而来,池先生不让我们再参与调查,应该也是想要保护我们。”
许明昭有些无奈,却也只能摇摇头,“池先生还说我们这几日便要起身回学院了,恐怕谜团没法再解开了。”
-------------------------------------
彰德学院,松涛苑。
萧承祁正与杜饮溪下棋饮茶作乐,任以琮恭敬地坐在一旁等候差遣。
别看萧承祁年纪轻轻,棋艺已经鲜少有人能胜过了,这盘棋下得杜饮溪也是频频皱眉思索。
“杜院不必着急,本宫自会候着。”萧承祁眯起他漂亮的桃花眼,似乎已经是成竹在胸。
这时,一旁的护卫突然匆匆赶来,凑近萧承祁的耳边说了什么。
只见萧承祁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讶,随后又归于平静,瞥了候在旁边的任以琮一眼,并未多言,摆手叫那人下去。
杜饮溪思索片刻才慎重地下了一子,萧承祁微微一笑,又补了一枚棋子。“先生承让了。”
“殿下棋艺属实登峰造极,杜某自愧不如。”杜饮溪拱手道。
正当二人谈笑作乐之时,学院的书侍一脸惊慌地从外面飞奔而来,“院长大人——院长大人!不好啦!出事了!”
杜饮溪见状呵斥道,“殿下在此,不得喧哗!”
只见书侍跪到在两人面前,对着萧承祁便是一顿猛磕头,“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萧承祁抬手说道,“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