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水翼因为伤未痊愈,无法施展全部精力,得了第四,到了第二场,周仪安步射、技勇皆为第一,在策问第一问安邦之法得了第三,第二阵法获得第一名,而论则为第一,综合为会试第一名,水翼是第十二名。
周仪安出乎意料获得第一名,水冀的成绩虽然不理想,但名次也还过去得,两人都在等待十日后的殿试。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殿试的日子,殿试场外在安鹿院举行,主考考官是兵部侍郎两人、陪考有四人,依次吏部员外郎,户部士郎,大理寺少卿,与翰林院编修,监视十二人都是从各部各院选取的官员。第一日考的马射,水翼带伤却得了第七名,周仪安的坐骑不知怎么出了问题,发疯似的乱跑,她勉强将马制服,但已失去先机,落了下风,得了第三名,十分不甘,两人的成绩都不理想。
第二日考步射、开弓、舞刀,掇石。周仪安步射第一,舞刀第四,都却得不错的名次,但掇石倒数第一,感觉非常丢脸,一下场她就恨不得马上走人,水翼成绩倒还过得去,见周仪安情绪不佳一直陪伴左右进行安慰。
当头红日极为热情,除了皇帝姜涂和主考官,众人都大汗淋漓,这时恰好外场考试的所有项目都结了,姜涂看得兴致勃勃,便选了前十名,再次测试他们的武艺和文策。
周仪安虽然身板修长单薄,但武艺出众,相貌丰美神俊,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姜涂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赏心悦目,指向周仪安道:“朕方才见你的马似乎有问题,不如换匹马,你再试一回。”
周仪安对姜涂恨之入骨,眼见姜涂向自己看过来,就快要站不稳了,浑身微颤,但听了姜涂的话,感觉此人不算昏君,也知道爱惜人才,对他的看法稍有改观,按捺不悦拱手道:“遵命。”
一个士兵牵了一匹腿白身黑、油光水滑的骏马,周仪安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一匹神骏,翻身上马,接过士兵递来的弓箭,轻喝一声:“驾。”
骏马飞驰起来,周仪安瞄准箭靶,用巧劲拉开弓,——嗖,一只飞箭直射靶心,水冀和几位监考都欢呼起来。
马得得地跑着,周仪安再次放出一箭——嗖,再次中了靶心!
接着又放出一箭,还是中了靶心。
周仪安精神振奋,嗖嗖嗖飞箭如雨,接连射出十二只箭,每只都射中靶心,姜
涂看得龙颜大悦,让其余九人也重新比试骑射,最终周仪安骑射是第一名。
骑射完毕,姜涂便让这十人重新比试步射,周仪安一鼓作气又获得第一名,姜涂目光露出十二分的赞赏。
武艺比试结束,周仪安大出风头,光芒毕现,姜涂目光投向她,出了一个策略题:“用兵之具尽于人事,你对此有何看法?”
周仪安一拱手,神色自若道:“回禀皇上,草民曾观览过古人的阵法,发现评论者诸多,著书立说者也很多,但观点各异,究其本源,不过是心之变化。”
姜涂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继续说。”
一时间鸦雀无声,周仪安继续道:“用兵者法也,而所以用法者心,惟心与法相通,可取古法以运我之法,可取我法以神古之法,则无心之非法,而不虑其难通,无法之非心,又不虞其偏执,则古人之阵法,可一以贯之矣。”
姜涂满意地颔首,从兵书《刘韬》择取一句来考问周仪安:“《六韬》有云:‘饵取鱼,鱼可杀;以禄取人,人可竭;以家取国,国可拔;以国取天下,天下可毕’,对此你怎么看?”
姜涂这样问,简直是明目张胆表示他有吞并天下之心,周仪安心中一颤,想起了父皇之死的悲壮,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见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她,想了一想道:“古人有云‘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只一句便道尽了人性,只要为君者所作所为与百姓利益一直,又何愁不能得天下。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样简单的道理人人皆知,但凡事都是说得容易做得难,更何况是要夺取天下。草民以为一个人若要成为天下之主,除了文治武功,雄才大略,要有霸气,更要又仁心,但最重要的是懂人心,以心而行,行而制心,天下可得。”
姜涂赞道:“好一个以心而行,以心制心,真是让朕豁然开朗。”发光的眼神看着周仪安,“你叫什么名字?”
“安宜州。”周仪安道。
“朕宣布此次内外场考试,安宜州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