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嫡长子早些年从张家私塾读了出将去,做了廊上某个小地方的里长,算是历练,众所周知他必定是将来的参知,这王迩便长在兄长的荫护下,无功无过,是个混吃等死的主儿,王参知还有几房妻妾,给他生了好几个花一样的女儿,可儿子却就一个庶出的儿子,和陈武一般大的年纪,母亲是个怜人,故而多不受待见,便也日渐放纵,日日流连烟花柳巷,王参知送了好些礼,还买了好大一个人情张家学堂才收了这个浪荡子。这陈武住进了王家,陈家也是打着一门心思的,这陈武若能成气候,和王家那个女儿结了亲家,这陈王两家的亲才算是真正的捡了起来,王家才会真正在其仕途上帮助陈武,至于王家嫡女这陈家是万万不敢想的。
陈武住进了王家,便常同王迩同进同出,看着倒像是给那王迩打杂的陪读,没一点公子气概,时常也不得下人或其他公子哥的尊重,只有张冠玉时常对其恭恭敬敬,多有护持。
过了几日,陈武不愿多蹉跎,便委托了王迩二人尽早的去了张家私塾,这私塾因着前几日张冠玉及冠那日的事情停了半月,如今重开,前几日都少了不少人,这王迩,陈武到的时候倒还有着几个好位置,一共设了二十张书桌,现在还剩着八张,王迩却并不愿坐到那好位置去,他这几日以陈武受伤未愈带着陈武四处游走就是不想早早的来这学堂,本想着还如前几年一般到时候直接带一桌子,在边角找个地方安置就好,可不想却还是来得早了,他一边埋怨一边找了个靠近女眷屏风的边角,按照以往的经验过几天女眷那边一定还会来人,到时候为了安置,屏风就会往这边移,那后面的位置夫子就极难看得见,是个偷懒的好位置。三个位置也刚好和前面的人连起来,不显得突兀以惹得夫子不快,找好位置,王迩便叫自家那个浪荡子弟弟王肆去坐在最前面,可王肆却摆了个脸不想去坐那个位置,就又叫了边上的陈武,陈武不知其中的弯绕便上前坐在了二人的最前面,前面有三个看着年龄较小的公子哥坐在其之前。
见三人落座其他人便有意无意的侧目交耳起来,陈武前面一个年级稍小的公子哥更是直接转头对着陈武摆了个脸色,嘴里小声骂着:浪荡子果然和浪荡子玩,学堂是学知识的不是你们来相看的地方。
陈武正欲开口,王迩却突然在把他从坐上拉了起来,强行和王肆换了位置,那王肆虽是不愿,但有嫡庶之分又有兄长之严,便无奈换了位置。王迩把陈武拉到自己右手边,如此,王迩的位置就不直接挨着女眷了,陈武看到周围的情形虽是不好意思,但寄人篱下他已经学会了对这种强硬的事情见怪不怪了,王肆尚不敢说什么更何况是自己。
可过了几日却又是另一个位置安排。
一日,三人来了学堂落了坐,王迩和王肆又绊了几句嘴,但二人到是都默契的没提一起同坐,把陈武独出来坐最前面的话,其他家公子哥和小姐也慢慢的来了,或许是因为上次好些小姐被吓得不轻,屏风后大概设了七到八个位置只来了三位小姐,相对于左手边的热热闹闹,右手边就显得安静得多。
陈武时不时往屏风看过去,王肆看到了便转头小声问:“陈家表哥是看上了那个小姐了,这么张望,我眼力好,你同我讲,我帮你看看。”
王迩听了给了王肆一个白眼,谁不知道那边的极贵的可能是个公主,一般的至少也是二品官员家的嫡女,哪一个是她陈武肖想得起的,他陈武配王家庶女还要勾结想法子,如何能配得上那边帘子的人,这王肆是又拿人消遣了。
陈武听了没回话,红着脸把头低下了,这陈武不知真的是个蠢笨的听不出别人的心思还是是个能忍的,这么些天或多或少受过王肆和其他和王迩王肆鬼混的公子哥的打击调侃,他每次都是这般要么迷茫的看着他,要么就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反正好似也没人敢真的做点什么,毕竟他救了张家独女这件事情,张家就是他这辈子的靠山了。
张冠玉和张亚男作为东家,私塾本就在自家宅子里,最是准时,迟迟的和夫子前后脚进了学堂。看见陈武和王迩,远远的点头致意,算是打了招呼,一节课下来,陈武听得云里雾里,他是个好学的,家中父亲对他要求极为苛刻,可现下在在这里听着夫子的讲学,他才知什么叫天外有天,什么叫京中最好的私塾,除了文学课,他们还要学算学,农学甚至还有武学,一天下来陈武算是被狠狠的打击到了,他连私塾中最小的小他五岁的都比不过,便总是惹些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