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每每失误,王肆在一边嘲讽时,王迩就会或多或少管教自家弟弟一二,这才免了陈武被王肆这个大喇叭到处宣扬蠢笨的尴尬。
陈武跟在王迩的后面,王肆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在前面埋怨夫子太严,张家私塾课排得太满,每日都只有晚间才能出去吃顿好的,陈武还在回顾刚才课上的内容。
“王兄,陈兄稍等!”陈武,王肆他们一起回了头,见是张冠玉,刚课上有嘲笑过陈武,和王肆一起的那些公子哥便纷纷告辞,王肆自然知道找的不是他这个王公子也和他们一道出了门,王迩和陈武就在原地等着。
“王兄,陈兄今日才来私塾?我等你们好久了。”陈冠玉说完招来自己的小厮,小厮四人抬着一个大大的箱子,王迩看着也不知道是给谁的,便也没动作。
“这一箱是我....我张府给陈兄备的一套学具和上课做下的笔记,之前夫子上课留下的一些问题,是我.....我特意给陈兄备下的,因为陈兄来得晚,王兄....王兄或许没有这些,所以就送来了,还请王兄莫见怪。”陈冠玉间间顿顿的说完这些话,眼神还时不时往身后看去。
陈武是刚认识张冠玉,对于他的脾性并不太了解,可王迩却是了解的,了然的看向张冠玉和他的身后,张冠玉被家中管得极紧,学业确实还算可以,但文学却是确实排不上号和他王迩也没什么区别,他王迩没做笔记,没好好听讲学,他张冠玉必定也没好好做笔记,都是一丘之貉,想必这一摞笔记和学具不是张府送来的,更不是他张冠玉送来的,而是他妹妹那张家独女,学堂文学常得夸奖的才女张亚男送来的,怕是送来谢恩的。
王迩用胳膊肘杵了杵边上的陈武,陈武这才致了谢,让自己的书童兼小厮去接那箱子,一个人搬不动,陈武刚想上去一起,王迩叫了自家的小厮去帮忙,陈武才退了回来。
“还有一事要麻烦王兄。”陈冠玉又对着王迩抱手歉意的说道。
王迩刚还在想,叫住我难道就是为了给他借个小厮搬箱子?听了这话也抱手算是回了。
“我想同王兄你换个座位,王兄你意下如何?”
王迩之前还时常同王肆一起坐,偶尔上前同陈武一起坐,可后来张冠玉为了护住陈武,便自然而然的同陈武一起坐,要张冠玉去管着自家那个浪荡子弟弟,如今听到张冠玉的请求,皱起了眉头为难的说:“你要我同王肆那屁小子一坐?你素来知道我最是烦他,要不是家中交代要看好他,我恨不得他坐最东我就坐最西,他往前我就往后。张兄,你莫要为难于我。”
张冠玉见了又抱拳说道:“王兄,你体谅体谅我,你知道我......。”说完又往身后看去。
王迩抬高声音吼道:“张兄你可记着你欠着我好大一个人情了。我以后日日都要受难了~”
又低声加上:“那你两坐前桌我两坐后桌,张兄你以后上课可要把背打直了,你就是我对抗夫子的人墙了。”
张冠玉听了,连连同意,反正他就算听不懂,有夫子的特殊照拂和妹妹的监督他也不能在课上开小差。
王迩见陈武还在一边呆着,呆呆的样子,便拉上他道了别出了张府,在上马车之前提点了一句:“表弟,张兄文学成绩和我差不多,说不上坏但绝对不好。”
陈武听了赶忙接:“不不不,你们都已经是极其好了,比之我优秀了好几年光阴。”
王迩见他这般,也不知该如何提点,摇摇头上了自己马车,吩咐去那烟花柳巷之地,去捉自己那浪荡子弟弟去了。
这陈武当真是好学,第二日果真把昨日收到的书拾捡了好些基础的带着来了学堂。陈冠玉见他书筐里摆着好些早些时候的书,高兴的和他点头致意,态度更好了几分,其他人见张冠玉如此护着陈武,也不敢再仗势欺人,就算陈武再搞出什么丢人之事也不再如往日那般讥笑与他,至于王肆,王迩和他坐了一桌,稍有放肆便会受到眼刀,或者爆栗,整天都老实得紧,和王迩老老实实的躲在桌下下了整堂课的棋。
陈武老实的读着书,上着学堂,虽然还是科科不行,时时受到些许嘲笑,但他想着这也怪之前自己没有学过而已,慢慢的自然能跟得上。
第五日,男子这边桌子已经坐满,还有两个来得晚的只好在边角自己寻了个位置,摆上自带的小课桌。而左手边女子那边,宁安郡主也就是张亚男的手帕交来了学堂,跟着其他家小姐也就相继来了学堂,屏风果然往这边移动了好些,毕竟女子东西较多,课桌与课桌之间空隙要留得更大,陈武这才知道之前那些人何以要如此看他,现在隔着屏风他已经依稀可见屏风后面小姐的面妆了,甚至连女子的脂粉味也若隐若现。
隔着屏风,他后桌是张家嫡女,张亚男,因为男子这边较拥挤,所以张亚男虽是他的后桌却其实是在他这桌和后桌的中间,陈武控制不住自己时时悄悄往屏风斜后方看过去,他有时能看到对面女子的衣裙下摆,有时能看到女子的在课上坐不住时扭动的脚踝。
比如现在陈武已经不知夫子在说孔子又和哪位学生对话,他只知道对面的女子今天穿的是绛紫色打底的衣裙,下配丁香花绣鞋。
“陈武,陈武,陈武。”一声声叫唤把陈武叫回了神。
“夫子叫你起来读书。”张冠玉在一边用手遮着嘴小声提醒着。
“第七段,孔子和仲弓。”
陈武忙手忙脚乱的起身,王肆见了在后面低低的讥笑。
王迩低声斥道:“怎么?这么些天你沾着陈武的光吃的张家的早茶和糕点还堵不住你的嘴是吗?与其笑别人你不如好好看看这盘棋你怎么才能少输几子”
王肆听了忙低头一看,自己刚被吃了五子,一着急声音就大了起来:“你不能趁我看热闹的时候下棋,你一个做哥哥的......”
话还没说完,夫子的书已经砸下来了,下一节课王肆便顶着一个头包去上的武术对练课,自然是和王迩一起,他本就不敌王迩,王迩还生气刚他害自己也被夫子训斥下手颇重,王肆便顶着一身伤离的张府,破天荒的没有和自己那些狐朋狗友去鬼混,而是早早的回了家,养伤去了,下学临走的时候还顺走了陈武和王迩没吃完的张冠玉早上给带的糕点。
“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