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
苍婧吞下泛起的难受,“所以萧青,内疚的是我,你上了我的贼船了。”
“你的贼船我去哪儿都好。”他这一生与她一起,就此不放。
她细细的声音又在耳边传来,她正对他说,“肉麻的话我不及你会说,也从来你比我主动。但我想告诉你,无拘无束的天地是你给我的,我喜欢的是你和我一起的天地。”
她的声就在他耳边,贴的很近,他的心悸动不已。有些话天地都无需听到,只需他听到。
苍婧一点萧青的眼,他眨了眨眼睛,她微微一笑,他真诚回之。
选择哪一条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决定。
苍祝选择了帝王之路,苍婧也有几分妥协。
这样的选择是否能用对错衡量?没人知道,但至少人人都顺了自己的心意。做了选择势必会有失去,会有放弃。苍婧要承担选择带来的后果。可她相信苍祝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因为他想成神。
苍婧给萧青写了一篇文赋,未有多少字,只是个小故事。
苍祝挠心挠肺的样子立刻跃然纸上,萧青不禁问,“他看了会不会睡不着觉。”
在此之前,萧青以为苍婧宽容大度,对苍祝没有芥蒂,容纳一切。
苍婧傲慢地放下笔,“这是他自己的事,又不是我的事。”
“现在我们都做好了选择。”萧青气若重舒,好像他也做了一个重大的抉择。
“你有什么选择要做?”
“没有,但我就是想选你。”
萧青手中的赋被她抽去,看着那一纸落案,萧青还有些愣愣。
不待他说一字,她就道, “算算赋金。”
待复日尚书台早朝,尚书令、四大夫都呈贤士之文。
尚书令、四大夫报其贤士文风豪迈,见识广博,一般要其写赋皆不下两千金。
而张长明未呈文,但张长明说,“我所寻贤士要价五千金作赋,臣没那么多金,他就不愿写赋。但臣和他交换,说陛下会亲自前去见他,如此他方愿意面呈陛下。”
此言一出,四大夫和尚书令都朝张长明望去。他们的脸色震惊又难看。
苍祝自然允了张长明,要去见这别出心裁的贤士。
至于四大夫和尚书令所呈之文,只在苍祝手中草草停留,而后就见苍祝始终在看一篇短短的文赋。
此文题为《黜王子记》:
吾偶观古史,得一小传,道齐有王子名肃,与王兄同战攮敌。敌败功成,被王兄黜于乡野。黜之一人,黜之千万人,九族士臣,亲眷旁友,与王子肃亲者,无一幸免。
戚戚之身,行千里于王庭外,落落之名,望百川东流于国城。尔赋之望,穷沧海碧涛无渭所辖。毋乘之势,揽三千月邸难驾天宫。
王子肃行思不得,其记曰:
万溪奔流,溯回百转。千里啼血,万里无泪。
孑子悲陋,魂骨化灰。山川成涛,听阻长道。
九州穹顶,四海为家。生时血亲,断时陌路。
魂若有愿,愿于王君。国无王肃,山河依旧。
后人复曰:非难见王子肃,乃难见王君。
王君在上,安于仙宫。万民在下,穷于山河。王君在上,只见明月。王君在上,不见山河。王君在下,知于万民,王君在下,救于万民。
吾复有道,吾复无道。吾之有为,吾之无为。同心异心,何须清问,只需王君与民一心。
此文落笔无名,画了一张幼稚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