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以后做个高雅人，那就从清心寡欲开始。”
“你清心寡欲？” 苍婧横竖看看就是不信，“别说了大话栽了自己。”
萧青直了直腰板。
她反笑， “做人还得实诚。”
“我待你不实诚吗？”他板正至极，“说正经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拖你后腿了。”
她眼中直映着他不凡的身貌，实也忍了忍动心，“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估摸着如果不是因为我，别管你是男人女人，你现在一定带着襄儿走了。”
若是深究，苍婧道不出会如何，但她确信一点，她选不了苍祝。
“也许吧。我真的选不了陛下。他说的没错，我偏心，”她看他面色凝冻，就更直白道，“因为我和他始终想的不同。”
好像从来是这样，他说这，她论那。到了那一天，直把脸面撕得粉碎，气得心堵。
萧青轻轻一笑，有份庆幸。
她半疑半忧，“你不会觉得我会突然跑了不要你，所以才不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苍婧觉得他心里憋了不少事。
她细思起来，觉了端倪。自从苍祝来过后，萧青也不怎么去军营，总是爱陪着她。难道他的脑袋瓜里在想什么担心害怕的事？
萧青不自在地别过头，“我知道你不会不要我，但我想你会更喜欢无拘无束的天地。” 他难说什么，又望着她寻一份安慰。
她抬起他的脸，好生看了看他，他的眼啊委屈地沾了些泪。
“难道你感觉不到我爱你，才让你觉得我会离你而去。”
“当然不是。可我认识的你不会把自己困住。你现在在这里，因我困住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你不愿困住我，我也不愿困住你。”他很是在意，也很是难过。
苍婧抹去了他眼里的湿润，“我说你拖我后腿，不是说你困住我。我是说你要做清心寡欲之人。” 说完她就忍不住笑了。
“什么？”他声音且柔且颤，还有几分不信，“你刚才嫌我不高雅，那是开玩笑？”
萧青一头雾水，绕不过弯来。
苍婧的笑意还有了嘲弄，“像你这种把正经的词用得不正经，比不高雅的人高雅，比起高雅的人呢，又不怎么高雅。我以为你会换个高明点的说法，没想到你来句清心寡欲，这确实很好笑。”
他那时的表情前一刻是狼，下一刻立马变作了羊。苍婧已经忍笑很久了了。
“原来你捉弄我。”他贴身过去。
哄笑间，燕雀鸣，细语沙沙无人闻。席间的棋都被踢了去，洒落一地，如雨倾盆。
嬉闹的人在一块儿，他挠着她痒痒，她躲着，又笑着。
哄笑散，雨若珠盘沥沥有声。衣袖且乱，发也松散，衣带绕了双人四臂，一时难分。
苍婧伏在他肩头，长叹了一声， “你是不是还在想要带我离开。”
“对，我不想你因为我被困在这里，”他这时候特别得正经，正经得像要穿上盔甲上战场似的， “我带你和襄儿走，他要捉你们的话，我就回头给你们挡着。”
萧青说着说着就咬了咬牙，他满眼都是不舍，却还说要帮她走，让她自在。
她听着心疼又好笑，“你这个三战三捷的大将军，也知道他不会容我们走，就去想生离死别啊。”
萧青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就只想到这么个笨办法，他转了眼觉得难堪。可那泪却是实诚地掉下，“最坏的情况就是这样了，但你要的，我一定要给你。”
人越怕什么，就越想到什么。萧青在战场历经了很多，最怕的就是生离死别。特别是第二战从韩邪归来，他真的差一点与她别离了。
他难以想象与她分别，可这看着她就像个囚徒困在这里，他觉得不是她困住他，而是他困住她。
“没有谁困住我，我留在这里，是我自己选的。原因有很多，你只是其中一个。你就当我逃不了吧，其实我也做了一个把你绑在这里的人。”
因为她在这儿，萧青就会在这儿。
“你怕我们真的走了，没人帮他了。”萧青感受着她的呼吸，她的呼吸随着他的心跳起起伏伏。
“那你呢？就真的舍得下你心中的热忱，看着韩邪来犯，百姓受苦？”苍婧知道他做不到，因为这也是他心中的热烈之一。
他犹豫了很久， “我想不管什么时候，只要需要我，我还是会上战场。”
“可是那时候上不上战场就由不得你了。一旦离去，就是决裂，永无回头路，”苍婧还做不到决裂，涉及的人和事太多了，“还有，和我们有关的其他人也会受到牵连。所以我就待在他眼皮子底下，让他看着去猜吧。我不自在，他就自在？”
苍婧就是这样烦恼做女人，有了情，心上就有太多的顾虑。她已经做不到那么勇敢地冲出去了。亦是如此，才觉得痛苦，才希望自己是个和苍祝一样的男人。那样的话她就会和苍祝一样无情，真的带着萧青和襄儿走了。
如果她是那样一个男人，现在的她哪怕是被苍祝追着捉回来，她也会持刀相对，会是苍祝认为的那个造反之人。
把所有的情分都撕毁，让生命走向一回壮烈。那是万劫不复之地，会牵连所有相关的人，会把他们都推向一场浩劫。
苍婧做不到。
或许是没有到最难的时候，还有一些余地是她可以退让的。毕竟她曾经把底线划得太低了，而做一个心软的女人就真的容易退到另外一个更低的底线。
退让啊，她终究是对着苍祝退让了。
“你妥协了，但他还认为你在违逆。”萧青望着那一片天，束手无策。
“无法世事都顺了他，他就容不下万分之一。别管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哪有那么多精神和他斗来斗去，他把自己烦死也不关我的事。我要顾好自己的日子。”
这已经是苍婧冷静下来，想到的面对苍祝最万全的办法了。苍婧曾极力避免他们之间有介怀，但现在苍婧做不了了，萧青也释怀不了了。
“不就是让着他。他是陛下，就人人拿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