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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1 / 2)

在樱与佐助刚消失的那几天,一切都似乎很正常。

大战之时,避难所本体受到了直接的爆炸攻击,地基损坏,无法复原,地底部分也在坍塌的边缘,但好在鸣人当时赶到得及时,避免了大面积伤亡。

他在村里的声望也因此终于盖过了过去的风言风语,甚至有不少年轻的女孩们都对其暗中倾慕。

毕竟当时鸣人以一己之力将所有人拯救于危难之中,那一幕万火簇拥的震撼场面,无论是谁来看都毫无招架之力,更别说是那个春心萌动的年纪了。

而村子里虽然曾经充当战场,但因为有结界保护,而且战斗多以空中交手为主,所以基本没有什么物质财产损失,在确认安全之后,所有村民都在忍者的组织下有序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安稳歇息。

第二天,木叶的生活又重新走上了正轨,餐馆正常开业,小摊小贩的推车依旧准时出现在老地方,火影手中锁定的委托也开始缓慢流转。

香燐在医院里例行公事地观察了一个晚上,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下午便出院了。

一身血污早就被换下,临时住院也没有什么行李,香燐一身轻松地走出医院大门,在看见幽幽然站在老树下的白发身影时,眼睛顿时一亮。

她像扑花的蝴蝶一样飞了过去,脚还没站定,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来接我的吗?”说完又欲盖弥彰地整肃表情,“哦,我才没有很期待,只是一整天没有见个活人,所以才有点激动罢了。”

与香燐神采奕奕的模样相比,卡卡西可以说是狼狈不堪,以往规整的衣服现在充满了褶皱,被遮住的手臂上还能看到些许没洗干净的血迹,眼底的黑眼圈又黑又深,眼球里满是血丝,整个人充满了颓废。

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他才是那个需要住院的人。

出于某些原因,纲手禁止任何人在香燐住院期间探望她,也正因如此,卡卡西一整个晚上都没能入眠。

闭上眼,是满目的鲜血,睁开眼,又开始惶恐会不会又有不测之事发生。

无时无刻的煎熬耗尽了他的心神。

卡卡西垂下眼帘,看了香燐良久,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一阵酸痛,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能默默伸出手,将面前的人牢牢地拥进怀里。

香燐却看上去很高兴,肆无忌惮地把自己埋进温暖的怀抱里,没过一会儿就开始闹腾。

“今天我们吃什么?”

两人手牵着手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香燐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歌谣,蹦蹦跳跳地走在前方,卡卡西亦步亦趋地落后半步,疲惫的视线一直盯着眼前的背影。

须臾之后,他的目光开始隐蔽地向四周张望。

“别管他们。”香燐突然出声道。

卡卡西闻言皱了皱眉,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不耐,收回了目光。

一回到卡卡西的住处,香燐就赶着卡卡西去洗澡。

“身上都臭了。”香燐一边嫌弃地捏着鼻子,一边把一步三回头的卡卡西往洗澡间的方向推,“衣服我帮你准备,你快进去把自己收拾一下!”

卡卡西最终顺从地踏进了洗澡间。

温度恰好的热水从头淋到脚,水汽升腾,脚边混着血色的污水缓缓地流进下水道。

出来的时候,门边果然放着他平时常穿的居家服。

今天的晚饭是香燐做的,因为食材有限,她只能急急忙忙地对照着菜谱,打算现学现卖地做些简单的菜肴,然而就算是两盘简单的炒菜也把她搞得手忙脚乱的,看到卡卡西来到厨房边,连搭理的功夫都没有。

“你,你先去餐厅。”香燐强装镇定,不过鼻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碰到的油渍还是暴露了她的慌张,“马上就好!”

说完她又回过身去,那边要放酱油了赶紧放,那边要糊了赶紧加水……忙忙碌碌,硬是把做饭弄成了别样的打地鼠游戏。

卡卡西静静地靠在厨房门边,无神的眼睛缓慢地跟随着眼前的身影晃动,耳边叮呤咣啷的声音吵闹又让人安宁。

好在最后的成品尚且能吃。

一桌子的菜被吃得一干二净,香燐瞅了瞅卡卡西的脸色,大度道:“今天我来收拾吧。就今天一次哦,你可以去休息了。”

说着她佯装叹气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转身朝厨房走去,打算先去拿抹布过来。

谁知下一秒,手腕处突然传来一阵大力,带着她全身一转,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高大的身躯轻而易举地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卡卡西低下头颅,两天积压的情绪终于达到了临界值,却埋着头,将脸上的表情隐藏。

天花板的白灯旁,一只飞蛾绕着它飞来飞去,不时在桌上留下晃动的阴影。

香燐乖乖地坐着,默默等待。

良久后,她感觉到腰间的手越来越紧,耳边传来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挣扎了很长的时间,终于狠下了心。

“离开我。”

“……半天过去你就想说这个?”

香燐眼里的笑意缓缓消失。

“卡卡西,有意思吗?”

怀揣着最热烈的心,说最冰冷的话。

心口不一,矛盾又虚伪,有意思吗?

骗自己,有意思吗?

“可我不想失去你。”

说完这句话后,卡卡西好像把所有意志力都用完了一样,一直以来压在心中的苦涩,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没有好结果的,都没有好结果的。”

“所有人都走了,只要是在我身边的人,没有人能留下来。”

“母亲难产,父亲自杀,老师牺牲,同伴阵亡……”

卡卡西每说一句,香燐心上就疼上几分。

“就连你也……”

“但我没死!”香燐掷地有声。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死!”

“……卡卡西。”香燐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我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吗?”

卡卡西手一颤。

香燐感觉到了,默默伸手覆上腰间的手掌,指尖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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