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分,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依旧没到回答。 “严重了?”他有急切地问道,同时睁眼,发半靠在他怀里的男已经泪流满面。 江稚野才碰了一下疼哭了,但他不想在陆时慎面前丢脸,咬紧牙关才没哭出,万万没想到这孙子还会突然睁眼! 哭成这怂样都看到了,江稚野也没什么好忍耐的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哇呜呜呜呜好他妈疼啊呜呜呜!” “谁他妈让睁眼的个缺德卖凉水的说话不算数!呜呜呜嘶啊呜呜呜呜……” 陆时慎又心疼又好笑,但面上依旧绷十分严肃认真:“怕弄伤自己,在怎么样了?” 陆时慎见识过他小时候动不动能把人哭聋的本事,见江稚野哭这么凶并不意外,甚至还觉对方长大后成熟不少,没有像小时候那般,手破个皮扯着脖子狂哭。 江稚野哭了好半晌,才感觉那股要命的疼痛减轻不少,但他真不敢碰了。 如果说打针的痛感一级的话,碰一下起码两级半,再动手旋转那起码五级打底,完全奔着要他小命去的! 可这东西又不能不调整,根据他曾经的医经验,医见惯了大场面,根本不在意这小伤,操作起来粗糙的很,完全不顾及他这个怕痛星人的死活。 江稚野无语凝噎,呜呜落泪,落在陆时慎眼里真和小诺诺一模一样,或者说诺诺这一点完全江稚野的翻版。 陆时慎把握着火候,感觉时间足够江稚野把眼前的利弊分析清楚,才故作迟疑口:“不然我送去医院……” 江稚野:“不!!!” 陆时慎眉头蹙起,语气一沉:“自己能转回来?”起来很像担心江稚野的病情耽误了,略显严厉。 一说这个,江稚野可委屈死了,他连碰一下都疼快抽筋了,手上跟帕金森似的怎么复位啊,除非有人按着他的手帮他搞…… 呃? 江稚野正为这个念头感到无语且卧槽的时候,陆时慎突然口:“不太疼了影响后续操作?” 这话可说到江稚野心缝里去了:“嗯!!!” 不我军无能而敌军太疼! 而且这地方扭伤,自带害怕debuff,总感觉每一分努力,都朝着太监之路靠近。 陆时慎问完没再吭,两人沉默半晌,他才试着问道:“不然我帮转一下?” 不给江稚野反应时间,陆时慎立即补充道:“隔着纸巾,几秒钟能好。” 江稚野的愤怒卡在喉咙里,嗯……只要几秒……又隔着纸巾……好像也没什么不行的? 空气再度静止,但江稚野以蛋为圆心扩散的闷痛抽痛可从没停止,四舍五入走上独木桥发前有狼后有虎,桥下还都密密麻麻飞窜出水面的食人鱼…… 江稚野犹豫了两分钟,感觉蛋快疼麻了,再考虑到一旦真不行,他还在黄金时间内去医院抢救右蛋,江稚野一咬牙一闭眼:“真行?!” 陆时慎微微颔首,色一如既往的沉稳,语气不急不缓:“要试试吗?” 回应他的江稚野堪比蚊呐的轻哼。 陆时慎按照七步洗手法把手清洗干净,又从手纸盒中拽出一段哈达长度的纸巾。 纸张质感和常见的公用卫纸类似,单层薄如蝉翼,陆时慎重新将人环住,将骨节分明的手放到他眼前,缠了两圈后淡问道:“这样可以?” 江稚野看了眼扭了:“快点。” 为陆时慎缠住了直接接触的部分,但用不上的掌心也不可避免会擦过皮肤,江稚野几乎瞬间殊的触感搞麻了。 前半段能清晰感觉到纸巾表面的粗粝,后半段倒不磨了,但略带湿意的温热掌心压在耻、骨周围的感觉更奇怪。 江稚野整个人都僵硬了,感官瞬间放大,全部都集中在陆时慎温热的手掌上。 呼吸暂停了几拍,在他感到许不妙的时候,右蛋的疼痛犹如沸水兜头泼下,让他一时间什么都顾不了。 “啊!停!”要不理智告诉他,动只会更疼,他早跟活虾一样蹦起来了,“啊嘶——陆时慎!我!呜——我杀嗷嗷!!!” 江稚野感觉疼都要魂飞天外了,眼前唰唰唰晃过一道道五色光。 ——他妈的!上了鬼子当了! 江稚野理解的几秒钟两三秒,但在陆时慎手里大概五十九秒,他根本挺不住,疼痛催发出的理学泪水哗啦啦往外飙,几秒钟已经濒临失控。 江稚野向来有仇必报的,痛到恍惚间看到陆时慎冷修长的脖子,颈侧有条微凸起的筋,想也没想直接咬了上去。 陆时慎闷哼了一,手上动作不变,甚至可以通过颈侧痛感更清晰判断旋转方向否正确。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已经将右蛋恢复到正常位置。 江稚野滞后了十几秒,才松陆时慎的颈侧,昨晚在江家清洗烘干的黑色卫衣上多了一滩水,十之八|九眼泪,剩下的除了虚汗还残留几丝涎水。 每人的疼痛阈值不同,陆时慎这一次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为他感受到江稚野在咬他的时候都痛到牙齿打颤。 江稚野并非个娇气哭包,单纯对痛感太敏锐了,将右蛋复位已经让他痛到脱力,陆时慎很难想象诺诺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用于操作的右手上的纸巾早错位褪到手腕上,左手依旧稳稳压着江稚野的腰线,陆时慎静默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