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容沉默,不发一言。
倒是旁边的曹海低声说道:“江朗月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留不得。”
随后冲着门外高声喊道:“来人!江朗月疯病作祟,弑杀人子,口出狂言,速速逮捕,听候发落。”
十数携刀衙差闻声而至,将朗月及其爹娘团团包围。
朗月自是不肯束手就擒的,一边护着双亲一边与衙差交手。
终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落了下风。
想起前几日卉容与一神秘男人私下见面,无奈只能诈一诈对面那二人。
“曹老狗,你若不想为卉容肚中的孩子负责也罢,许是他人做的孽也不见得......”
话没说完,卉容一鞭子又甩了过来,“啪”地袭在了朗月的背上。
毒妇慌了,孩子竟真不是曹海的......
朗月力微,愈发不敌,一个差池便将双亲至于险地,很快被衙差擒住。
曹海走上前来。
“听为兄的,跟我回去说个明白,我便放了二老。”
卉容坦白有了身孕后曹海本就有所怀疑,听朗月如此一说,人精如他岂能不知是何意,自是想将人按进牢狱里问个清楚。
“呸!爹娘养育了你八载,你未曾有感恩之心也就罢了,如今竟拿他们威胁我。曹海你还是个人?”
“江朗月,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朗月吐出口中淤血,眼底起了浓厚的愠色。
“曹海,你不会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吧?你与那毒妇合谋下毒,使伯父常年瘫痪在床。后又配合她杀子、陷害于我,好坐享美人和整个江家?你太过单纯了,说到底,你也不过是那女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正说着,鞭响已至耳边。
“你这疯子胡言乱语,不如去死。”
朗月堪堪再次接住鞭尾,用尽全身力气趁势将持鞭人拽翻在地。
卉容重重落下,渐起一溜水花。
雪白的肌肤被污了脏水,狼狈不堪。
下一刻,鞭子再次从空中落下,结结实实抽在了她的脸上。
瞬时,精致地妆容被血水染花,血肉也露出了鲜嫩的颜色。。
“卉容,孰是孰非你心中最是清楚。若不是你欺人太甚,我又何以说出让大家都尴尬难做的破烂事。”
自以为傲的脸被毁,卉容越发癫狂,“我要杀了你!啊啊~”
正在此时,“轰隆”天空炸起一道惊雷,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震。
雨,越下越大。
血水混合雨水,将朗月淋了个透彻。
突然,她朗星般的眸子逐渐变成了赤焰红色,垂在两侧的手中有青蓝色的光芒隐约出现。
“轰隆。”
又是一道雷。
光芒瞬间炸开,将雷电引到了众人脚下。
众人见了,纷纷尖叫着后退躲闪。
青蓝色的光越来越亮。
“月儿~不要!”
江家二老挣扎着欲上前阻止,却被衙差狠狠摁住。
朗月见爹娘受欺,抬起手中光焰,袭向了那缚人的衙差。
随之接连两声惨叫,两名衙差瞬间一命呜呼。
而后,她又将那骇人的目光转向曹海,一步步走向对方,轻笑出声:“该你了。”
众人从朗月失神的眼中发现了不对劲,“魔童”旧事被想起,皆纷纷四散逃开。
曹海见状,将江家二老挡在身前,只顾自己逃跑,可下一秒似被无形控住一般动弹不得。
蓝色光焰在朗月手中滚滚跳动,曹海危矣。
“无垢则清,无暗则慧。江兄,静心。”
一声温润传至朗月耳中,唤回些许意识。
眸子渐渐清明,光焰逐渐消失。
转身望去,温兰玉向自己走来,装有星河之光的眸子清澈无秽。
这一刻,她仿佛感受到了属于山川湖泊、荒漠江河的开阔。
也见到了朗月入我怀的锦绣翩翩。
温照怀得了卉容线索来此,未料到那人竟也在。知对方对自己撒了慌却未有责怪之心,心中甚至有一丝得以重逢的欣喜。
可即便他极尽温柔,为其撑伞,却仍换来朗月的质疑与提防。
“是你?”
“是我。”
“你跟踪我?”
“寻人而至。江兄,你可是调皮咯~”
一句玩笑方令朗月想起白日的千金之约,转头望向卉容,却发现那人早已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