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也跟着迎了上去。
......
原来,意颀所谓相熟的朋友正是丐帮的江沨,而小乞儿土堆自然也是江沨派去寻小知的。
这几人在来的路上碰了个正着,机灵鬼怪的土堆跟众人详细说明了事情的前龙后脉。
前几日,自家帮主在赴约回来的路上救了一个昏迷重伤的人,土堆看着眼熟,这不正是前阵子送了一堆好吃好用的玩意儿,后来又以此“要挟”自己冒着风险通风报信的那个奇怪哥哥嘛。
可谁知,请来为其诊治后背剑伤的大夫却说此人是女子。
帮里皆是一众男儿,土堆和大夫各执一词,并不好深入验证。
待那人醒来,却又失了忆,就这样在丐帮白吃白喝了许多日,还跟自家帮主意气相投成了好友。
近日,此人逐渐恢复了记忆,面对大家的不解,他却给出了一个令众人瞠目结舌的解释。
“此事对我是极为隐晦的秘密。但江兄于我有恩、有意,即便难堪,我也不愿你救人救得不明不白。我是土堆口中的那个男子不假,大夫说得亦没有错。因为,我本就是雌雄双体。”
听到土堆的转述,小知当下无语,江朗月这厮也太能编纂了,这种事情也是张口就来的吗?
而陆羽之和意颀则惊掉了下巴,那个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人竟有这样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于是,在看到江朗月心情大好、身体倍儿棒地站在眼前时,众人的反应也颇为有趣。
陆羽之和意颀神情关切,双双给了朗月一个拥抱,意颀更是郑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人生无常,凡事皆浮云,江.....锄头能这般快活一场,意某佩服。”
朗月自是不知土堆早已将自己卖了的事,听意颀的话有些莫名,但既然是夸赞,自然照搬全收,还不忘了叮嘱:“意兄,事办成了,别忘了兑现你的承诺!”
“好说,四六分!”
朗月不知是自己听错还是记错了,暗忖怎得又长了一成?这人是大方还是真傻?这般做生意是怎么将扶香楼做到如此规模的?
突然脑袋上得了一记爆栗,朗月疑惑地看着正踮着脚的小知,“你学坏了?”然后瞥了一眼一旁看好戏的君策。
怎得几日不见,一个两个的都变了样?
“跟我走。”小知催促,朗月只得急忙跟上,留下不知内情的几人面面相觑和一直不发一言,审视一切的君策。
......
“江朗月,库叔说凡事灵活应变,你倒是学得蛮到位的嘛。”
语气少了甜,多半来者不善,朗月小心翼翼:“好说,好说,可是我做了啥?”
没心没肺,吊儿郎当,小知暴怒,“你以为羽之姐姐为何欲言又止?意颀又凭什么多分你一成?”
“难道不是我大难不死,居功至伟?”
“你!那是因为你说自己是......是雌雄一体!!”小知恨铁不成钢,小手一甩,小脚一剁,约莫是真得被气到了。
罪魁祸首恍然大悟,“啊,是这事儿。可我不这么说,又怎么才能让土堆那小人精帮我去寻你们。”
“可你有没有想过,骗了丐帮、骗了温照怀和羽之姐姐他们,你后面要怎么向他们交代呀!你不知道,你不见的这几日,大家都疯了一样地寻你,尤其是你舅公温照怀,不吃不睡,恨不得日日都在寻你的路上。我看着,他们对你都是百般的好。这一片片的真心,你用什么来还。现在又闹了这一出,大家深知你的不易更是疼惜你了。你看你欠的这累累情债!”
朗月一直觉得小知六识未开,不懂人情世故,可眼下真正不知的却是自己了。
但想起那未见面的娘亲临终嘱托,自己又怎能不听。
“骗他们我是男子与骗他们我是双性人,左右都是骗,也没什么不同。罢了,等我武考后,再向他们一一负荆请罪吧。好啦,小知不要生气了,这事我做的的确欠妥,但好在咱们大家又都见面了,开心一点嘛~”
......
温照怀望着不远处的朗月对着小知又是鞠躬示好,又是牵手拥抱,心头有些不舒服,于是面上便染了一层寒霜。
众人看到皆远远躲了去,唯有君策不知好歹地火上浇油。
“怎么,你还不知道?”
“什么?”
“大家都还不能坦然地面对双性的江朗月。”
“嗯。”
“你看起来并不惊讶,也不慌张。”君策并未料到温照怀如此反应,转过头来看着身边人,似是想要看出什么端倪。
“他是男、是女,亦或双性,对于我们旁人来说,本没有什么关系。困扰的是他、受苦受难的也是他,我们又惊讶、慌张作甚?往昔如何,今后亦如何。”
温照怀仍旧盯着远处那人,有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在我心上的,一直是他,无关性别,只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