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称将两人的立场泾渭分明的划开，副官无奈地阖上双眼。事已至此确实如她所说，自家上司此生都坚守着正义虽然任性起来令人头秃，但绝不会做出违反本心的举动。
卡普捏了捏拳头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我会让那几个孩子成为最强的海军，一定会的，在那之前请等一等他们。多恩……”他顿了顿“不要自己一个人去背负一切”
眼眶发热，有点点湿意浸润起来。我闭上眼不再看他“我只希望他们能按自己的意愿去活，海军也好，海贼也罢。我只希望那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是一片清明，我冷声道“卡普中将，慢走不送。”
卡普离开的步伐走的慢而拖沓，一向精干的海军英雄罕见地露出老态。对此我无能为力，只得深深弯腰低头无声地感谢他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即使他的副官提前清场也关停了监视电话虫，我也不能让人有抓到他把柄的丝毫可能性。
03
以往回到戈尔波山，卡普的心情总是轻松且愉悦的。因为他知道，他那脱线但乖巧的孙女会准备好一大桌子菜，在训练完那几个臭小子之后可以美美地饱餐一顿。
臭小子们虽然闹腾，但孙女总会安抚好他。什么只此一份的烤鱼呀，或者别人都没有的大骨肉呀。孩子们看着他恨地牙痒痒的那副表情，总能让他因为孙女的偏爱而感到心满意足。
唯独这次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萨博的事情他大概知晓，上门拜访时明明曾那么鲜活地一个孩子只留下一座新坟。
而达旦才是如坐针毡，她是以卡修米尔的下落只有卡普先生才知道的说法，暂时性的安抚住了艾斯和路飞。但看卡普的脸色，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卡修米尔凶多吉少可能从今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儿达旦十分头疼，她以为卡普会带来关于卡修米尔的好消息，在看到卡普上山的身影时就急急地打发多古拉去找艾斯和路飞了，这会儿他们也该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爷爷！”门咚的一声被撞开，七岁大的孩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然后便开始上蹿下跳地四处寻找起来“姐姐呢？姐姐！米尔姐姐！姐↑姐↓”先是问了一句，紧接着便扯着嗓子用八百个调子喊着姐姐两字。
双手枕在脑后故作矜持踱步进来的艾斯紧随其后，虽然没有说话也没跟卡普打招呼，但四处提溜的双眼出卖了他急切的内心。在没看到想见到的人之后眼神暗了一瞬“那家伙多半做饭去了吧！?”语气中带了那么一丝微不可查的期盼。
“真的吗？”提取到关键词的路飞跑到艾斯跟前“姐姐回来了，我又能菜随便添肉随便吃了！”他兴奋地双眼都变成了大骨肉的形象“我去厨房帮忙！”还没来得及弹射出去，路飞整个人就被卡普提了起来。
“胡闹什么？臭小鬼，听好了！在你们成为最强海军前，绝不可能见到卡修米尔！”一如既往地粗暴且直接！达旦刚还绞尽脑汁的想如何委婉地告知两小孩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见到姐姐，就被卡普当头浇下一盆冷水。
“你胡说什么？快放下路飞，臭老头！”艾斯扯住卡普的裤腿威胁道，他不相信卡修米尔真就这样只字未留的走了。前些日子他是一时转不过弯来有些埋怨米尔的失踪，但从没想过她就真的自此消失了。“我也说了很多次了，爷爷，我是要当海贼的！”路飞也蹬着双腿不甘示弱地吼道。
卡普也没客气，直接狠狠一拳打在艾斯头上瞬间起了一个大包“做好觉悟吧！你们两个，从今以后训练翻倍！给我快点成长起来，臭小鬼们！”
那天直到最后他两也没能问出卡修米尔的下落，之后的两年间卡普的头发迅速白了下来，脑回路白痴如路飞都惊讶过卡普这白头发的速度，在一次当面嘲笑卡普老了之后直接被揍得鼻青脸肿。
这一天卡普再次久违的回到戈尔波山，对兄弟两进行严格的特训。精疲力尽地艾斯给熟睡的路飞盖好毯子，这孩子罕见的睡梦中不是梦到吃肉而是嗫嚅的喊着姐姐。
艾斯觉得他们三兄弟跟卡修米尔虽然都没有血缘关系，路飞却更像她的亲弟弟，脱线就不说了，路飞这家伙还偶尔会故作大人但更会撒娇耍赖。他转头盯着面前的篝火沉声问“那家伙到底怎么了？”
“她舍弃自己都不可能舍弃你，你明知道的，艾斯。”这是卡普少有的认真的语气，艾斯一怔随手拿起一根树枝戳弄起面前的篝火。
“困住她的是这个世界，等有一天你也成为你父亲那样的男人，自然就能见到她了。”卡普抬头望向夜空，北极星格外闪耀，静谧的森林不时响起蛙鸣与蟀音，是平静的夏夜。
艾斯一时想不明白卡普说的话，只能用他那有限的脑细胞尽力思考出一个结论“所以说，她只是不得不离开我被困在了某个地方，只要我足够强大，强到可以改变这个时代就能救出她了，对吧？”
卡普收回视线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努力去做做看吧，就像当初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的答案还是一样，你活下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