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殿下道歉。”
沈如惠觉得这已经是她说话最婉转的极限了,她气的哆嗦,真想套个麻袋狠狠揍他一顿。
孔晚清是随父亲与继母一同入宫的,祖父年事已高,早和镇国公般不参加除夕夜宫宴了。在二皇子挑事的那一瞬间,继母就剜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内宅事务一项是继母负责,她在外祖院中,外祖最重教育,关于衣食起居、头面首饰这些并没有过多精力和时间关注到。
而这位继母表面功夫极好,该她份例的东西明面上每个季节都会送来,只不过都是用料差些,并不是南都时兴的料子。
也会给她几套像样的衣衫首饰,让她在外行走时不至于丢了孔府的脸,不至于让别人议论她苛待继女。
她也素来安分守己,凡事都愿意退一步,潜心在府中钻研学问。
默默无名许多年,直到前年秋末,小殿下忽然来府中拜访,与她相交相识。继母这才有所收敛,她的日子也好过些。
因此,哪怕被禁足在家,被苛待,她也要为小殿下说话,眼睁睁看着小殿下被人欺负,她做不到。
所以当恵恵说完后,她捏紧手上的帕子,扶着案桌借力站起来,先是向帝后恭恭敬敬行礼,然后朝着殿中动弹不了的二皇子那个方向微蹲行了一礼。
孔夫人着实被这个继女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场合,哪有她的事,试图拽她坐下。
孔晚清站的定定,声线有些抖,听得出她有些紧张,但她依然温柔且坚定地娓娓道来:“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单就此事而言,黎朝与漠北习俗相悖,更关乎我朝殿下名誉,非同小可。”
“女子名誉本就重要,更何况是我朝帝姬,辱帝姬者,等同辱国。”
最后这一句,她说得有点重,没有给漠北留下脸面,心里顿时有些忐忑。
刑司长幼子严念理年仅五岁,也叫嚷起来,他去岁生病好久,天天喝苦药,小殿下姐姐知道了,还让人给他送来肖嬷嬷亲手做的金丝蜜饯。
小殿下是最好的,欺负小殿下姐姐的,都是坏人。
他气鼓鼓地喊道:“你欺负小殿下,你是坏人,快道歉!”
南都子弟本不敢轻易开口,但见着沈孔两家的姑娘和稚子都敢仗义执言,他们还怕什么,顶着家中长辈的眼刀子,纷纷七嘴八舌地说着。
“孔姑娘说得对!”户司长之子陈青山应声。
“对啊,那可是小殿下,你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小殿下的地位。”兵司长之子谢迟说话极不客气,“还和亲,漠北没姑娘了?真当是黎朝怕你们,要是开战,那就打!谁怕呀!”
场上一片混乱,阿史那.尔鲲心中了然,顿觉摸清底,便准备极度诚恳地道歉,毕竟还有最后一步,此次入黎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
他装作惶恐不已,“小王当真不知情,当真不知啊!全是小王笨嘴拙舌,是小王口出妄言,再不会提,再不会提。”
装得情真意切,“陛下,娘娘,殿下,漠北没有起战之心,小王更是没有对小殿下不敬之意。”
在场众人无一不觉得这个漠北二皇子脑子有病,前后行为酷似两人,一时间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还是棠昭亲口原谅,“下不为例。”,事态这才平息下去。
万万没想到的是,宴会结束时,这个二皇子他又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