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宽慰不已,看样子她是打算放下了。
但是,我望着她的背影,却觉得,她此刻显得如此寥落寂寞。
难道说,她真的已对我情根深种吗?
无论是或者不是,我都给不了她想要的。
我的幸福要自己主动争取,就只好在心底跟她说声抱歉,默默地祝福她,但愿她也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我的婚礼,期待过洞房花烛夜,却从没想到,我是这样度过的。
天还黑着,鸡也尚未打鸣,朦朦胧胧中我就被玉树兰芝叫起床了。
下人们很快搬来浴桶,玉树兰芝脱掉我的衣服,把我塞进了桶里面。
玫瑰花的香气充溢着我的鼻尖,温暖的水流舒缓了我的神经,我慢慢从混沌中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今天我要成亲了。
我仔细洗着我的身体,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她看。
玉树兰芝大概是觉得我洗得不够干净,用力地擦着我的肩背。
我觉得有些疼,但是想到他们也是为了我好,只好强忍住,任由他们侍弄。
我一共洗了三次,皮肤几乎都要起皱了,他们才让我起身。
玉树兰芝取来凤冠霞帔,喜爹细细地为我梳了长发,描了妆容。
玉树兰芝赞道:“公子今天可真美。”
我不语,嘴角却弯起来,只要那个人喜欢便足以。
母亲和姐姐推门进来时,都愣住了,我难为情地低下头,她们似乎还从没这么看过我。
母亲先回过神来,低咳了一声,“落儿真是越来越像你爹了。”
姐姐也忙劝慰道,“想必爹看到落儿出嫁也会很开心的。”
“是啊,没想到落儿都长这么大了,可以嫁人了。”母亲望着我,满脸欣慰,“娘一直希望你嫁个好人家,你只要过得开心,她对你好,娘就知足了。”
我满脸泪水,扑到母亲的怀里,“落儿舍不得您,舍不得姐姐。”
母亲摸摸我的头,“正所谓在家从母,出嫁从妻。你既已嫁人了,以后凡事都要以妻为天,不可再任性了。”
“落儿知道……”
“今日你和泱儿一同出嫁,共事一妻,虽说你为正,他为侧,但是,你们是兄弟,以后更要互相扶持,知道吗?”
“恩,落儿明白的。”
母亲擦干我的泪,亲手为我戴上盖头,牵着我的手,一直送我到大门口。
我拜别了父母,由喜爹背上了花轿。
花轿半天都没动,人群一阵哄闹,我有点纳闷,忙小声地问窗外的兰芝是怎么回事儿。
“公子……”兰芝的话里有些犹豫,“听说将军去了侧门迎接侧夫。”
我的心里顿时“咚”的一声,我忘了这事儿了。
当日圣上下旨赐婚,说是兄弟同时进门,不能乱了辈分,于是我成了正夫,詹泱则成了侧夫。
今天我俩同时出嫁,她不先来迎我,反倒去侧门迎詹泱,当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么。
我心痛难忍,伤心无比,她心里难道只顾着詹泱么?
还没过门就迫不及待地为他正名,当着左相府打我的脸,给我难堪。
我也是今日嫁给她啊,她难道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么?
尽管喜爹千叮咛万嘱咐,除了哭嫁以外,今日绝不能掉眼泪,我的泪水却依旧难以控制地沾满脸颊。
好一会儿,人群又传来一阵哄闹,我知道是他们回来了。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母亲的一声“胡闹”,我忙又问兰芝怎么样了,兰芝叹了口气,“将军她,她背着侧夫上了花轿。”
我的心又一阵绞痛,眼前一阵虚黑,我撑住额头,低垂着眼,再不作声了。
随着喜爹高喊一声“起轿”,轿娘抬着花轿晃晃悠悠地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花轿停下了。
有人踢了一脚轿门。
帘子被掀了起来,喜爹背着我下轿,我等在那儿,另一双脚没一会儿也停在了我旁边,是詹泱。
对面站了一个人,我知道,那便是我的妻主。
随着喜爹高声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妻夫交拜,”拜完了堂之后,我和詹泱被分别送入了洞房。
我坐在喜床上,眼角余光扫过的地方,尽是一片夺目的鲜红。
玉树和兰芝静静地候在旁边,喜爹在耳边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大抵就是“不能自己掀了盖头,不吉利”“要好好服侍妻主”等等,还塞了本书给我。
待喜爹出了新房后,我便将书递给了兰芝,让他收了起来。
我自早晨起床后,便未进食,此时腹中早已饥饿无比,想到喜爹的交待,说什么“新婚之夜饮食过多会败了妻主的兴致”,我只好暗自忍耐下来。
约莫过了半刻钟,门外便传来闹哄哄地声音,有许多人推门进来。
“子莱,还不快掀了新郎的盖头!”
“就是,快点掀啊!”
我的眼前,随着盖头被掀起,视野也一片开阔起来。
虽然心中对之前的事情心有怨气,但是抬头看着她的那一刻,我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
算起来,我们从未好好地见一次面,每次总会有他人在场。
我和她分食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又喝过了交杯酒。
我嚼着生饺子,喜爹忙问:“生不生”。
我咽了生饺子下去,低着头轻声道:“生”。
众人一阵哄笑,调侃道:“子莱,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啊,帝都一枝花居然被你给摘了。走,我们大伙儿顺便也去去瞧瞧你的侧夫吧。”
他们笑着离开了,我凝视着她的背影,终于发现,从进门到现在,她的嘴角一直挂着一丝笑容,生疏、有礼而冰冷,她甚至没有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夜色渐深,喜爹早就离开了。
我遣下小侍,独自坐在喜床上。
远处依稀传来锣鼓敲打声,大概是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