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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笼岛夫人在任务中负伤,退居二线。与此同时,这次会诊也诊断出笼岛夫人已有两个月身孕,假如不是这个原因,按照女人的性子,断然是不可能离开前线的。

自那以后,笼岛宅又加紧速度准备新添一间卧房,用以安置家庭未来的新成员。自动工初期至今,卧房已初具雏形。不再作为前线走访侦察人员的笼岛夫人一时清闲不少,笼岛年初就进入忍校学习,倒也无需她过多操心。在笼岛先生的支持下,笼岛夫人把闲置已久的老宅翻新,经营起一家甜食店。

凭借一手好厨艺,笼岛家的甜品铺子经营得风生水起。放学后和空闲时,笼岛也会在店里帮忙。

两个月的孕期不足以影响笼岛夫人的体态。店里没什么人的时候,她常常坐在窗边的椅子里读书。读至有趣的地方时,脸上就浮现出一种平静的笑意。她有时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表情像在沉思,整个人都被一种细腻轻薄的光芒圈在里面,温柔的神情让人没由来地想起无风的湖面和金色的阿芙洛狄忒。

“小泉,你觉得会是弟弟还是妹妹呢?”笼岛夫人招招手唤笼岛过去。笼岛看着母亲,她的长发在夕阳下透着金栗色,打着卷儿,像是融化后流淌在她衣服上的阳光。女性笑着询问笼岛的意见,该起什么名字好呢,小泉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这场景晃得笼岛有些恍惚。她忽然记起那场掩埋掉一切的雨,还有那场雨降临之前的记忆。

[小泉,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要有弟弟啦。预产期是来年四月喔。关于名字,小泉有什么建议吗?]

“葵吧?”笼岛想了想,说道。她把切成小块的水果放到碗里,然后递到母亲手上。她的视线落在母亲平坦的小腹上,眼睛里亮起一种细微润泽的光。

“葵吗?是个好名字呢。”笼岛夫人接过瓷碗,打趣她,“总觉得小泉似乎成熟了不少呢。”

笼岛别开脸:“毕竟以后这个小家伙就要归我照顾了…再说了,怎么可能总是长不大啊。”她小声嘟囔起后半句,表情沉着,但仍然感到别扭一样,耳尖爬上了充血的薄红。

地平线上的太阳像颗饱满的蛋黄,刺破蛋黄外的薄膜,那些饱满的金黄色的液体就要流出来。这时,那滚烫的颜色就有了灼人的温度,把森林和城镇都烧得蒸发了去。

夏末的高温在夜晚临近时终于堪堪收敛了爪牙,天边仍挂着酡红色的晚霞。远处依稀可以听见云雀的清鸣,近些是街角不知从谁家偷跑出来的肥猫,蜷缩了身子窝在店门口纳凉。

约莫半个钟头后,店门口的帘子被人掀了起来,风铃叮叮当当唱起歌。为首的是个一头黑色长发的少年,看身材和姿态大约十三四岁,身着木叶忍者的制服,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她不久前见过这张脸,那是今天稍早些时候的事。

先前提到过,笼岛本身的查克拉数量并不多。笼岛先生为此多少感到忧虑,深觉女儿也许并不适合成为忍者。相较之下,笼岛夫人则安慰丈夫,叫他放平心态。为人父母,在这种时候只需要在一旁看孩子成长就好,至于她往后会成长成什么模样,那都是孩子自己的选择。即使是笼岛真不适宜成为忍者,那也是以后的事,大不了真到那时规劝女儿在后方工作便是。

笼岛惯来有自知之明。查克拉数量较他人稍显逊色归一说,但也不是不可弥补的重大缺陷——分配和调度只要恰到好处,也不愁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

理论上确实如此,但问题出现在实践上。查克拉的性质和咒力的性质虽有共通之处,但大体上仍有极显著的区别。习惯可以让一个人熟能生巧,举一反三,与此同时也会成为这个人发展时难以跨越的阻碍。对于已经将运用咒力刻进本能的笼岛而言,习得与掌握查克拉的运转方式并不困难,真正困难的是改变过去五年的战斗习惯。

她向来不是早起的鸟儿那一类的学生,如果不是迫于“非要如此”“别无二选”的境遇,她是绝不愿睁开眼睛的。恢复健康之后,一年到头纠缠着她的困意终于烟消云散。清晨时分,日出不久,琥珀色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把半张床拢在掌下,洒在印着暗纹的瓷砖上,整个房间都散发出一种温暖干燥的气息。醒来时她又热又渴,从头到脚都出了一身汗,甚至错觉自己躺在早市摊子上蒸包子的屉子上。清醒到难以入眠。

也是迫于这种原因,笼岛才索性穿戴好护具出门去。笼岛先生这段时间忙于冗杂公文,抽不出身,连家门口都极少见他。笼岛轻手轻脚掩上门,母亲还在安睡着。

木叶这个时候也才刚苏醒,笼岛在早餐铺上买了一杯南瓜羹,听老板娘寒暄一阵后,慢悠悠往演练场方向去。

笼岛就是在这期间偶遇了正在树林里练习手里剑的宇智波兄弟俩。一大一小的身影背后都绣有团扇形状的宇智波一族族徽,年长些的闲倚在树旁,噙着柔软的细微笑意注视着年幼的孩子。他短暂且快速地往笼岛驻足的地方投来一瞥,视线又重新回到弟弟的身上——掷出的几枚手里剑只有三两枚没有正中靶心,磕碰在死角之上的石块上掉在一边。

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擦着她的心脏掠过去,带起一阵让她毛骨悚然又怅然若失的熟悉感。

“啊呀,是鼬君和卡卡西君啊。”笼岛夫人抬起脸,和进来的两人打招呼,“任务回来辛苦了。今天还是和以前一样吗,鼬君?”

“是的,麻烦您了,笼岛前辈。”鼬回答。

那时不甚明显的既视感在此刻,近距离的接触下更加清晰。笼岛突然辨识出这份熟悉感来自哪里。那是一种克制又内敛的疲惫,同令人惆怅却不可撼动的孤独感黏连在一起。在电光火石之间让她脑海里闪过六眼的背影,而后又觉得相去甚远。

临走时,卡卡西摸出一封边缘破损的信来。笼岛夫人止住笑,沉默地接过,却没有急着拆开,只捏在指间反复摩挲,指间都用力到泛了白。捏得信封上耸起峰峦样的折痕,这才突然知觉到,卸掉气力,松松夹住那面薄薄的信纸。笼岛偷眼去看,瞧见弯弯曲曲的字迹从母亲的指尖下面爬出来,组成一个陌生的名字,一撇一捺一弯钩,叫人又错觉隐约露出一张沮丧的笑脸来。

母亲沉默了好一会儿,其实也不过片刻,但是那短暂的时间里只剩远方的云雀在叽叽喳喳地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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