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叶梧,而是一位眉目俊秀,身姿挺拔的少年郎。
他正要出声询问那少年是否是来看病求医,便听那少年道:“晚辈裴卿辞,因舍妹患病而将其托付于先生照看,并与先生约定两日后要将她接回,如今期限已到,特此前来。”
裴卿辞说罢,向高青木行了一礼。接着他向前,将一荷包从腰间解下,递给高青木道:“先生费心了。”
一行人马奔波两日,终于来到了这里,裴卿辞担心这么多人上这儿来会给其他人造成些麻烦和困扰,于是便让叶梧带着大部队在外边儿休整,自己则只带了个车夫,和几个身手好得人,驾着马车来到了这里。
高青木一听他自称“裴卿辞”,便知他就是那位曾经被外放肃北的“宁王殿下”。
他将裴卿辞手中的荷包推了回去,道:“我只是尽了我身为医者该尽的本分而已。”
“虽于先生而言是本分,但于我而言则是一份恩情,先生就请收下吧。”
高青木依旧不肯接受。
屋内的文陆英听到外头的动静,赶到屋外,见此情景,打圆场道:“都先进来吧。”
裴卿辞听罢点头,而后吩咐其他人留在外面。
他说话时向领头那人看了一眼,那人自是明白他什么意思,对他小声说了句,“请殿下放心”。
他听到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接着自己跟了进去。
“不知舍妹现在身在何处?恢复的如何了?”
裴卿辞跟在高青木和文陆英身后问道。
为了防止他和文陆英还有江知予之间的关系暴露,高青木答道:“令妹已无大碍,只是还需静养些时日才能完全康复。”
高青木将他领到江知予在的那间屋子跟前,将他拦下道:“小郎君进去后记得将动作放轻些,她方才又睡了过去,也不知这会儿醒了没有。”
“先生放心。”
高青木背过去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推开门,接着对裴卿辞道:“小郎君请。”
裴卿辞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床榻上的江知予。
他的心中像是有一只鸟为了自由而不断地向关押着它的牢笼冲撞着般,他几乎快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加快了步伐向江知予走去。
也不知江知予是睡足了,还是觉浅被惊醒了。裴卿辞还未走近,便见她睁了眼向这边看来。
似乎对他的到来有些吃惊,又有些别样的情绪,江知予有些吃力地坐起来仔仔细细地瞧了他一眼,而后不可置信地道:“殿下?”
话一出口,便又似不敢相信般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殿下呢,他分明——”说罢她又低下头去,“许是睡得太久了,竟有些头昏脑胀了。”
裴卿辞见状急匆匆地冲到了她的跟前,道:“阿意,是我,你没看错。”
“真的是殿下吗?我该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阿意,是我。”
裴卿辞轻轻地拉过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说道:“是我,阿意,我来了,我来接你了。”
江知予望向他,探出食指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脸,“真的是殿下,我以为……我以为……”
裴卿辞有些心疼地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道:“阿意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