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提纳里工作的小木屋并不远,雨林小路上,你偶尔会悄悄向身旁的赛诺投去目光,但是每次都会被对方抓个正着。于是你只能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继续嚼着椰炭饼。
你不知道为什么赛诺会知道你的喜好,可以说有关于他的一切你都没什么印象,真正意义上认识他这个人不过只是昨天的事。
但自己的直觉似乎一直在否定这个事实。
世界上不可能有陌生人会不求回报地对另一个人好,也不会有陌生人比你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你突然想起璃月朋友和你分享的小说故事:有关一对相守孤山的白发夫妻,老人的妻子是个记性不好的仙人,经常会忘了自己的老伴,每次遇见在自己仙居的老伴都会问很多问题。
“你为什么待我这般好?是因为我们签订了什么契约吗?”
“不,不不,”白发的老人笑着剥开一颗板栗,还没等他把板栗递过去,仙人就已经向他伸出手了。
“你看,我对你好,就像你下意识来接板栗一样。这不过是再平常的一件事罢了。”
我们也是这样吗?
到提纳里工作的小木屋并不远,赛诺和她并排着在小路上漫步。
换作以前,她现在大概是一边和自己分享一些生活的趣事,或者是讨论七圣召唤的新卡组,但她现在只是静静地吃着椰炭饼,什么也没有说。
除了有意无意地向自己投来疑惑的目光。
要不要回应她?赛诺一时半会儿得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不回应她,会显得自己过于严肃……
如果回应她太过频繁,或许又会显得自己是在反感她的行为……
这个问题的困难程度甚至高于七圣召唤的牌组搭配。
大概是智慧之神听见了他的疑惑,身边的女孩不知不觉中停下来前进的脚步。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赛诺下意识皱起眉头,之前的失踪案件已经足以在他的人生中划上一道不可磨灭的刻痕。
“啊,不是的,”女孩摇摇头,熟悉而自然的笑容让他放松不少,“我只是想到了一些老家的故事。”
“岩石里开出岩史莱姆?我记得你很喜欢这个故事。”
“不,不是那个!”女孩用力地晃了晃脑袋,“是个很正经的故事。”
“赛诺要听听吗?”
“当然。”
赛诺从不拒绝她的邀请,他善于倾听她的故事,正如她善于倾听他的冷笑话。
于是女孩像往常那样,和他分享她有趣的故事。
不过这一次故事落幕时,留给两人的只有寂静与沉默。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略微刺眼的阳光正好落在雨林小道上,暖暖的,痒痒的,并不让人感到烦躁。
“赛诺,你为什么待我这般好?”
赛诺伸出手,擦过女孩的嘴角——那是刚刚黑色碎渣残留的位置,而女孩只是笑着等着他的回答。
“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罢了。”
“提纳里师傅,赛诺前辈和姐姐来啦。”
你跟着赛诺踏进熟悉的木屋,提纳里已经做好了饭菜,熟悉的蘑菇汤的气息让人安心。
“今天是你最爱的蘑菇汤,”提纳里盛好汤饭,“蘑菇是柯莱早晨出门采的哦。”
赛诺接过提纳里递过来的碗,平稳放到你的面前。
“谢谢提纳里前辈和柯莱啦!”你心满意足地准备开动,虽然左手的刺痛感还是依旧,但丝毫不影响你和朋友们一起享用美食的愉快心情。
更何况,最想要得到回答的问题,已经有了最佳答案。
即使记忆会出错,但身体不会说谎。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无法改变的过去,无法挽回的遗憾,值得铭记却不该一直纠结。
只是失去了一段记忆,却还有继续创造新的回忆的时间。
“叮——”
你觉得脚跟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担心是提纳里的药罐,于是放下碗筷,弯下腰去找那件物品。
但是那样物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神之眼,”你不明所以地坐回原位,“是谁落下的吗?”
“不,”提纳里轻轻摇头,“那应该是属于你的,来自神明的视线。”
一切如旧,仍然处于假期的赛诺和兴致勃勃的女孩在帮助巡林官们完成一天的工作后,又参与了道成林众人策划的聚会。虽然女孩因为身体抱恙,没来得及参与聚会,就靠在赛诺身旁沉沉睡去。
夕阳穿过雨林,把树林的影子投映在木屋前的小道。比起凌晨柔和的日光与午时略微耀眼的阳光,赛诺更享受此刻的温暖,以及难得的闲暇与放松。
这些离大风纪官都太过遥远的,只属于赛诺的幸福。
那是好日子的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