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突然起来的话，玥有些错愕，不知如何回答。她刚想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给昨天我说了一个你的秘密，我也给你说一个我的秘密吧。”王归舟看着玥笑了笑。
“悦神乃天下美好所化，”王归舟缓缓道来，“几年前，天石降落撞击大地带来的烟尘，遮天蔽日，即四月暗夜。当时，悦神赐美好于人间，使人间拥有了熬过冰冷黑暗的勇气。”
“悦神散美好后濒临羽化，在羽化前，他把法力传都给了我，我因此由仙晋神。”
“今天，帮助你恢复的，或许不是我，而是悦神。换句话说，是悦神的法力。”
“你眉眼中有几分悦神的神韵，你说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所以我很想知道你与他到底有什么关系。”王归舟直直地盯着玥。
“其实，我是在四月暗夜时被婆婆救下的。我真不知道自己跟悦神或你有什么关系，”玥叹了口气，“不过应该是有点关系吧。”
王归舟吃惊地看着玥。
“其实，婆婆临终前，曾跟我说，以后我要是不行了，可以去找你。”
将藏在心中的秘密说出，玥的心砰砰地。
“找我？”
玥点头：“但是没想到，我会机缘巧合下遇到你。”
王归舟有点好气：“那你为什么在即将变小的时候，又将我赶走。”
“我不是赶你走，我哪里敢。你说你跟我非亲非故，又怎会无缘无故帮我，我要是大胆提出来，你还不把我当叵测之人？”玥小声嘀咕着，“我也不是赶你走的，我可是好酒好果子的，好好地，送神。”
听到“送神”，王归舟噎了一下。
玥继续道：“而且，婆婆说的是我实在不行了，可以找你。我觉得，我现在还好，吧。”
“你觉得你还好，那你跑我床上来干什么。”王归舟有些生气了。
“我哪有？”玥有些无语，她觉得蹭他床这坎是过不去了，“能不能别再提这破事了。”
“可以。”王归舟一口答应，玥一怔。
“不过你要跟我走。”王归舟说。
“啊？跟你走？”
“对。”王归舟说：“我姑且先把你当五月的妹妹。”
“姑且？”玥糊涂了，她听不懂王归舟在说什么。
“带你回去，好好查查你与五月有什么关系。”
“不用查了，肯定没关系。”玥斩钉截铁。
“你怎么那么肯定。”王归舟问。
“怎么可能嘛，我怎么可能跟悦神有关系，这点我还是挺清楚的。”
王归舟一怔。
玥：“你如果是想带我回去给灼神一个交代，我跟你走，但是，说我跟悦神有关系，还妹妹，你不觉得荒唐吗？”
“那我这样问你吧，你跟我走，我能帮你调养身体。”
玥吃惊地盯着王归舟，她心想，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我吸了他的灵气，害了他，他想着带我走，给我调养身体。他想让我跟她走，他一大神，到底图什么。
“你什么眼神，跟我要怎么你一样，”王归舟皱眉，“我都不嫌弃，想着帮你调养，你这是把我当居心叵测之人了吧。生气了哈。”
“你不担心我害你？”
“我担心晚上没人来钻我被窝，”话一出，王归舟又觉得不对，“别乱想了，你知道你婆婆的能力不？”
玥点了点头。
“羽鎏有些许预知能力。你不是说她让你来找我，说明你婆婆也是知道，你迟早要跟我走的。”
玥没有再接话了。
起风了。
屋外的雨，大颗大颗地从天上掉下来。
玥：“拾叁，问你个问题。”
“什么？”
“李冰凝是不是已经湮灭了，”玥来到窗边，伸手出去试雨有多大，“你之前的说辞是为了安慰我吧。”
王归舟不想回答。
“晋仙劫下的湮灭，怎么还可能尸解成仙。”玥收回手，看着自己打湿了的手。
王归舟点头道：“这件事，你不必太过自责，这是他的命，或者说这是他与羽鎏的缘孽。”
“可也是因为我，”一双水雾蒙蒙的杏眼看着王归舟，“我想陪陪婆婆。”
“跟我走吧。”王归舟诚恳地看着玥。
“拾叁，”玥轻轻拉着王归舟的衣袖，“你说，如果没有那柱思留香，如果我没有在李冰凝渡劫之关键时刻燃留思香，如果……”
“没有那么多如果，这就是他的命。”王归舟轻轻拿起玥的手，用衣袖擦拭着她手上的雨水，“就好像如果没有四月暗夜，如果五月没有将他的法力给我，我们的美好之神就还在。”
“跟我走吧。”王归舟握住了那只手。
眼眶再也兜不住那水雾，聚成泪珠，无声地从玥的脸上滑下：“对不起，拾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想在草舍，再陪陪婆婆。我的身体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谢谢你的关心。”
一片好意得到是再三的拒绝，王归舟有些不高兴：“那好，这个玉你留着，上面的灵气对你有好处，”说着把腰封上的玉佩取下放到桌上，“之后如想找我，你可以直接燃一炷请香。”
“请香？”
玥疑惑的看着王归舟，心想着这请香是晋仙的郑重申请，还能随便燃。
看出对方的疑惑，王归舟笑道：“请香一般是不能随便燃的，乱燃是会遭雷罚的。但是，你想找我，可以燃，不然你一介凡人，真遇到什么事，要怎么到神仙境来找我。”
“谢谢。”
“那我走了。”话已说出，但人还站着没动。
“我送你。”
“不用，”王归舟想起了刚刚玥说的送神，摆了摆手，“有缘再见。”
哗哗哗，天像漏了，雨突然下大，玥看了眼窗外的雨，可回头，王归舟已离开。
说也奇怪，王归舟离开后不久，雨也停了，阳光照进草舍，暖暖的，雨水溅湿了棚下石桌，在阳光下闪闪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