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无助地抱紧了自己的饭碗,“也就说这里不是让人吃面的?”
“倒也不是,只是鲜少有人跑到这里来,纯粹就是为了吃一碗面。”
魏子云很有气度,绝不笑话我没有眼力劲儿这一事实,反而很好心地教我:“郭姑娘刚出来历练,看不出来也情有可原。只是眼睛注意不到的地方,依旧可以靠别的部分发现端倪。”
现在提起魏子云这个人,一般都是称为大内四高手之首,鲜少提起“潇湘剑客”这一诨号,只是夙风与他多年相交,特意嘱托我可以好好听一听他的话。直到今日才知的确闻名不如见面,常听闻官府里某些前辈有耳听八方眼观四路的本领,今日方知,发端皆在如此细微之处。
我心里很满足,觉得又结结实实上了一课,看魏子云眉目可亲,一时好奇心上涌,便问道:“那魏大哥来这儿,是买还是卖?”
魏子云不动声色,迅速瞥了一眼四周,方才轻轻弯了弯嘴角:“有人出一万两向我买一个消息。自古财帛动人心,我不能免俗,便来巴巴地赴宴了。”
“什么问题这样金贵?”
魏子云笑容不变,只是眼中深意猝然一闪:“问我陛下的身体状况如何,可否还能撑到年底。”
我暗暗吃了一惊,事涉天子便无小事,只是想不到陛下身处九重宫阙,什么人能有这样的胆量,只是突然想到一事,继续问道:“可魏大哥不是两年前便调至了东宫么?怎么还问你这种问题?”
魏子云道:“我虽已调离紫禁城,但与如今的御前侍卫乃是刎颈之交。另外太子殿下素得陛下宠幸,我也因此时常有机会在陛下面前走动。”
我点头,江湖人看天家事,自然觉得天高皇帝远,干我鸟事。但我父亲作为天子近臣,自然把我也带染上了关心朝政的习惯。一想到有人要对皇帝不利,我就立即开始担心父亲的宦途:“究竟是什么人要从魏大哥这里买陛下的消息?这么胆大包天,不怕官府彻查?”
魏子云依旧情绪淡淡,仿佛丝毫不放在心上:“天底下有异心的人多了去了。群蛇环伺,在天家再正常不过——又或者,只是陛下想试探试探太子殿下的心思呢?郭姑娘,你我并非江湖中人,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