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或许是那个梦太过真实。
她一度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的。
“好。”隋蔷不知道还能劝说些什么。
宽慰的话毫无用处,她太了解邬霜这人,活的太清醒了。
或许,自己能够做的,就是帮她一把。
要么,就让她彻底死心吧。
邬霜停下手中的动作,声音沙哑:“你刚才说是有新线索了?”
“算是。”隋蔷扣好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你还记得邬医生最后给你发的那条短信吗?”
邬霜又沉思几秒,回答道:“当然记得。”
-
2015年,九月。
是邬霜和邬嘉望的婚礼。
婚礼并没有过多的繁琐流程。
邬霜是邬家从福利院收养来的孩子,并没有其他亲戚。加之她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满打满算也只有几个亲密好友。
起初邬母并不赞同这门亲事,最后磨不过邬嘉望父子俩,只能冷着脸同意了。
婚礼当天,亲朋好友早早来到礼堂,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意外却突然出现了。
新郎一直没有出现。
可是婚礼前天,邬嘉望还兴致勃勃地跟她讨论着婚礼细节。
他将脑袋枕在她腿上,商量道:“小霜,咱们以后生两个孩子吧?最好呢,两个都是女孩,像你。”
邬霜的胳膊环着他的脑袋,手指捏捏他的耳垂,“为什么都要女儿?儿子不好吗?”
“不好,儿子要是随我,我多半得被他气死。何况我照顾女儿的经验很丰富……”
邬霜捶他:“又占我便宜。”
邬嘉望冷峻的眉眼添上几分柔情:“反正有我在,你和女儿当公主就行,我会是永远的骑士。”
可最后,骑士失约了。
婚礼一直拖到傍晚,宾客陆陆续续都走了,众人都唏嘘不已。
邬母急得直跺脚,“我都说了嘉望还没收心,他压根就不想结这个婚!现在把人逼去什么地方了都不知道!”
邬霜握着婚戒盒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晖洒满礼堂,邬父安慰她:“霜霜,你先回去休息。等这混小子回来,我好好收拾他……”
邬霜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爸爸,你觉得嘉望哥是那种会逃婚的人吗?”
邬父一怔,随即答道,“当然不是。”
“那就等他回来,您再帮我出气。”邬霜瘪了瘪嘴唇,眼角挂着抹泪花,“毕竟他耽误了我们的婚礼,一辈子可就这么一次……”
两人相互安慰。
但现实总会给人当头痛击。
邬嘉望在婚礼当天销声匿迹,自此就再没有出现过。两天后,邬家去警局报了人口失踪。
一直到11月底。
邬霜从警局那边得到消息:接到村民报案,隔壁宜川市东郊树林发现一把沾血的匕首。
警方在勘察时,又在发现匕首的不远处,找到一部无人认领的手机。经过各项排查,可以初步认定,手机的主人是邬嘉望。
令人庆幸的是,将匕首上血迹进行DNA对比,它并不属于邬嘉望。
手机被埋在了落叶丛中,机身破碎,有些腐烂。
经修复数据后,也未发现异常。
唯一的指向性线索,是邬嘉望失踪那天,曾给邬霜发送过一条短信。
短信编辑成功,发送时间为2015年9月7日9:47。
而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赶往礼堂的路上。
但,短信没有发送成功。警方推测是东郊树林信号不好,亦或许是邬嘉望曾与他人发生过争执、打斗,导致手机掉落,信息没来得及发送。
时间间隔太久,现场再找不到其他痕迹,所有的线索都被藏进了一场接着一场秋雨里。
最后只留下简短的十一个字。
[小霜,我好像看到你爸爸了。]
邬霜压根不敢细想。
婚礼当天,邬父就候在礼堂接待宾客,那嘉望看到的人究竟是谁?
唯一的可能,邬嘉望碰到她的生父了。
所以才在情急之下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手机音筒里传来两声犬吠,是隋蔷养的那条藏獒犬。
邬霜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继续说道:“我记得。”
“他说他见到我爸爸了。”
这句话邬霜思来复去地想了好多年。
隋蔷命令藏獒回笼子里待着,接着说:“上周我跟的那起儿童拐卖的案子,里面涉及到一个人。我猜测,那人可能是你的生父。”
邬霜呼吸一滞,握紧了拳头,冷声问:“他在哪儿?”
隋蔷如实告知:“市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