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大步离开了咖啡馆。
回到警局后,她将余下的文件资料逐一处理,最后将雨伞塞进帆布包中,准备下班。
她租的这套公寓离警局不算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
回家会途径一条小道,叫长青街,种了满街的银杏树。这个季节的银杏叶,宛若翩然起舞的蝶,打着旋儿落到小道上。
她捡了几片银杏叶攥在手里,又去街口老店吃了碗米线。
走出店时,街道上的行路灯都亮了。邬霜搓了搓手心,冷得吸了一口气。天灰蒙蒙的,又要下雨的模样,得赶紧回家去。
公寓的位置也在市中心里,是一栋靠近商业街的老房子,邬霜在这里住了也将近五年。
老式楼梯又陡又窄,她举着手机电筒往楼上走。
刚到五楼,邬霜停住了步伐。
黑黢黢的楼道间,隐约多了个人影,门口还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慢慢靠近,那个模糊的身影逐渐分明。他穿着件薄薄的休闲外套,背脊微微弯曲,不动神色地望着迎面而来的邬霜。
“霜霜。”
邬霜一怔,反应过来,“爸爸?”
她将电筒的光照过去,终于看清了邬父的脸。
邬父的眸光有些闪烁,眉毛也拧在一处,透露一丝嫌弃。
邬霜迎了上去,“您站在这儿干嘛呢?”
“你说我站在这儿干嘛?”邬父故作生气。
邬霜连忙拾起地面的几大包物件,指了指楼上:“爸爸,其实我住六楼来着。”
邬父回过头瞥了眼门牌号,“上去再说。”
“您走前面。”邬霜提醒他。
邬父从她手中接过两袋,“我看你这破地方越发住不了人了!怎么楼梯间连盏灯都没有……世纪城那边有两套房没人住,你抽空过去挑挑,赶紧搬过去!”
“这几袋又什么呀,怎么这么沉?”邬霜掂了掂袋子,故意岔开话题。
邬父回头睨她一眼:“这是你妈妈托家里阿姨给你配的薏仁、莲子,磨成了粉方便你冲着喝。你冬天不是总咳嗽吗?那贝果用来蒸梨……”
“你们真不用操心我。”邬霜腾出手在包里摸出钥匙。
其实邬嘉望刚出事那两年,邬母对她的意见很深,两人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所以她特别清楚,能让邬母的态度发生转变,邬父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邬霜将东西提到玄关口,又扶着邬父走了进去,“您让妈妈也多注意身体,等我下次休假回家,一定多陪陪你们。”
“算你这丫头还有点良心。”
“您先坐,我去给您泡杯茶。”邬霜拍了拍沙发垫,转身去厨房烧水泡茶。
公寓的面积不大,从客厅乃至厨房,几乎都空荡荡的,竟瞧不出半点儿人情味。
邬霜将邬父送来的吃食放进冰箱,靠在厨房门口小声招呼道:“您再等我一下,茶马上就泡好了。”
邬父并没有回应她,随手捡起茶几上的书,翻看了两眼,是《李昌钰博士犯罪现场勘查手册》。
邬霜就守在厨房边上,从茶叶罐里舀出一匙茶叶放入杯中,而后抽空伸了个懒腰,等着烧水壶里的排气孔冒烟。
其实并不怪邬父瞧不上这栋旧楼,因为这栋老式公寓的设计真的很不合理。每个套间的面积不一,分布甚至有些奇怪,不规则更不整齐。
邬霜给茶杯里斟满热水,抬头才发现,隔壁似乎搬来了新租客。
室内恰好反射出一道微弱的灯光。
阳台上也多了两盆吊兰,一盆绿萝。另外一侧角落里,新增了套欧式书桌,只是桌子还空着,还未正式使用。
邬霜没多耽搁,端上那杯新鲜的普洱出了厨房。
邬父早已放下那本刑侦专业书,不出一言地倚靠在沙发上,注意着邬霜的一举一动。
邬霜同样也观察着他的神情,“您喝茶。”
“爸爸也不劝你回家,你呢,也听话些,趁早搬到世纪城那边去住,这样我跟你妈妈也能放心……”
这些话邬霜听过很多次,也拒绝过很多次。即便这样,邬父依旧会不厌其烦来劝她。
自去邬家起,邬霜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养父母对她的照顾,衣食住行,体贴入微。
哪怕是亲生儿子邬嘉望,最后都一并属于她了。
但嘉望出事后,邬霜心中有愧。
她再也受不起两位老人家对她的好。
收养之情意,也无从为报。
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找到关于嘉望的线索。
邬霜拾起披肩盖在后背,“爸爸,其实我这样,真挺好的。”
“好?”
邬父盯着她深陷的脸颊,却怎么都发不起火来,“这几年你对我们的疏离,真当人看不出来是吗?我们是老了,但心智还没丢!”
“我没有。” 邬霜矢口否认。
“你不愿跟家里扯上关系,半分钱也不肯要我们的,就连空出来的房子都不愿意住!不是故意躲着我们,那又是什么?”
邬父有些恼了,最后站起身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在查嘉望的那件事对不对?”
邬霜低着头数地板上的黑白格,算是默认。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放弃吧,霜霜!你就当嘉望死了行不行?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了!”
凭邬父的圈子和人脉,都找不出蛛丝马迹。
她又还在纠结些什么呢?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告诉她。
邬嘉望就是消失了。
“如果连我们都放弃了。”邬霜还是低着头,“那嘉望又该怎么办?”
邬父摇摇头:“霜霜啊,别再傻了,也别再等了。咱们都把这件事暂时放下,好吗?嘉望也不想看到咱们这样……”
“爸爸知道你和嘉望真心相爱……可人也要认清现实啊。”邬父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是想劝邬霜尽早想明白,却说不出生离死别的狠话。
邬霜掩面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