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姐姐,你坐船有没有感觉眩晕啊?我可是晕了好几天。”
“晕了几天,不过没事。对了,这次比试好在段大哥替我准备食材,要不然我还真的不一定能赢。”
文清原完全没理解嘉峪的言语之间的试探,思维跳脱道:“罗姐姐,回扬州你能交我做饭吗?”
嘉峪:“……行。”
算了,她放弃试探,初步鉴定,文小姐是个真的傻白甜。
厨艺比试的几天后,段佑恒收到封信。
段佑恒落座喝了口水:“是爷爷托人捎来的。”
封泽预感不好:“信上说的什么。”
“关于孙家的。”
封泽不明所以,表示完全没听说过这家人。嘉峪倒有点记忆:“段大哥说过,扬州商会理事席段杨文秦四家,除了这四家外还有苏家,周家和孙家有意进入理事席。”
段佑恒点点头:“是的,苏家和周家你们都见过。这孙家和秦家是亲家,秦公子的长姐就是孙公子的夫人。”
嘉峪不解:“秦家是理事席,明显高于孙家,怎么还有贵女下嫁的道理。”
“具体原因不清楚,不过秦小姐虽然是下嫁但与孙公子感情和睦,这些年来,孙家借着秦家的势发展的很好,扬州中人都说秦小姐是旺夫相。”
段佑恒拿着信说回来:“孙家出了点事。大概一个月前孙家派出一支商船前往东瀛,可这一个月过去了,杳无音信。孙家先是报官,官府查了两天,毫无头绪,孙家便请了爷爷裁夺。”
封泽:“就因为爷爷是扬州的商会会长?”
段佑恒颔首。
罗嘉峪不解:“虽说段家是商会长,但这种事情既是他孙家的私事,段家怎好插手?”
段佑恒:“理是如此,但孙家既然报到了商会里,爷爷便不好不理。爷爷写信来是让我帮着留意一下这里的动向。不过——我觉得这支商船是凶多吉少。”
“孙家在此之前从不航海,这次只是简单试水,人很少货物也不多,很是低调。一船的人失踪,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也许是他们并无航海经验,船只偏离了原定方向,走错了路,消失在茫茫大海上。但——我觉得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封泽赞同:“是的,孙家既然打算发展海运,便不会毫无准备,那船上定然有懂水性的老船手,只要不是天象异常恶劣,一般不会出事。不过——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刚好就遇上大风暴了?”
“爷爷在信上说托人打听过自孙家出发后的海域天气,也有不少商船或前或后途径,并无风暴。”
封泽:“那便只有一种情况了。”
罗嘉峪:“不是自然因素,那就是人为。”
“你是说海盗杀人越货?”
段佑恒点头。
嘉峪问:“可文家也是第一次海运,为何无事?”
段佑恒:“文家的货多,自然船坚人多,海盗想必掂量过,怕不好得手就放弃了。”
封泽惋惜:“孙家想是觉得第一次出海少些人试试水,没想到竟撞到海盗手上。”
罗嘉峪:“若是海盗,段家就真的没有办法了。除非官府插手。”
段佑恒:“孙家是先报的官,利害关系想必首先说清楚了,若是官府想管早就管了。”
“若是此事段家也置之不理呢?”
“连官府都无能为力不愿插手的事,段家置之不理也情有可原,但偏偏扬州的商会有条规矩——凡是涉及人命官司的,不论官府如何,商会是定要水落石出的。”
罗嘉峪封泽惊讶道:“还有这种规矩!”
段佑恒:“是的,而且这规矩还是爷爷亲手定下的。”
“大概四年前的冬天,扬州城的一家染布房曾发生过一起命案,那染布房的老板克扣员工,还以欠债为由逼迫长工死命干活,寒冬腊月的,便有人累死冻死了。这事上报官府,官府收了好处,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只申斥了几回,罚了几锭银子,莫说打板子受罚就连公堂也没上几回。爷爷知晓此事动用商会权力,将那黑心坊长赶出扬州,坊长不服上报官府,但商会这种自古便有的自发性组织,官府也没办法,最后那坊长还是被赶出了扬州,但那段时间扬州也谣言纷纷,爷爷为肃清谣言,便亲自立下了这一规矩。”
两人恍然。
封泽:“原来还有这一层,那孙家是看中了这一点知道段家不得不管这才弃了官府投了段家。”
段佑恒点头:“是啊,但这事儿段家实在无能为力。段家早年间出海的时候也遭过海盗,后来双方大概摸清了底细,互不干涉,段家的航运才能发展如斯,这是一码事,但若让段家给孙家做主去端那海盗的老窝这又是另一码事了。段家实在是影只形单,孤掌难鸣。”
罗嘉峪若有所思。
段佑恒看出她心中所想:“妹妹是否在想让段家和官府联手?”
罗嘉峪点头。
“早些年商会和官府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可自从四年前那染布房坊长因商会裁决上报官府,官府沟通无效后,商会和官府的关系就变的有些微妙了,若是贸然去求,只怕适得其反。况且——说到底,商会只是民间组织,官府是从来不承认的。”
罗嘉峪想了想,道:“若是能引的文家从中调节呢?”
段佑恒思酌:“文家与官府交好,若是有文家助力,定是事半功倍,倒是可行。”
封泽看看段佑恒又看看罗嘉峪,斟酌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三人商议决定事不宜迟,今日便去拜访文家兄妹,免的事情发酵过大,平填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