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反正那谢稽,阮公子又没见过我。”
苏昙倒觉得不止如此,应该还有别的筹谋,但他既然没说,也不便再问,于是换了个话题:“听嘉峪说过,阮谢两家与官府多有来往,怎会要不来药材呢?”
段佑恒:“或许能要来一些吧,但是杯水车薪,以他们两家的地位,与官府中人也只能是泛泛之交,这种天灾,官府上下定是严格管控,尤其是药材,能私运更是少之又少。”
封泽:“惊寥阁的人这两日就快到了,我已让他们在各地都采购了药材,但也没太多,官府本就全面回收管控过了,各地剩余的药材本就不多了,若再有一地药材短缺,长安洛阳内外定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段佑恒:“莫大夫那边,回头我亲自上门一趟,也不必太过相逼,商人之争不该为难人家。”
几人快到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时,封泽看着眼前营帐却突然笑了笑。
段佑恒问道:“阿泽,怎么了?”
封泽:“嘉峪来了。”
苏昙问道:“在营帐里?”
封泽点点头,无形加快了脚步。
进入营帐时,罗嘉峪果然在。除了她还有一位年轻妇人。
苏昙既疑惑封泽为何能知道嘉峪在此,又疑惑眼前妇人身份。
段佑恒一见妇人,竟端正行了个大礼:“刘夫人?”
苏昙跟着封泽,木黎行礼。
刘夫人:“诸位不必客气。其实我与嘉峪是旧识。”
罗嘉峪:“十六岁之前我每年都会来一趟洛阳,我自小体寒是遗传我阿娘,舅舅便请了原来为我阿娘医治的大夫——就是莫大夫,来为我医治,莫姐姐那时还未出阁,所以我俩很早就认识。”
刘夫人:“这次我知道阮谢两家会来城南搜救,特意拖延了几日,等来段公子。”
罗嘉峪:“莫姐姐,你真的不必如此,我没提前跟他们说,就是不想你为难。药材什么的,莫大夫想给谁就给谁。”
刘夫人:“嘉峪,鹰击阁的人还有几日能到?”
众人都是一惊,他们只道这刘夫人与嘉峪只是幼年玩伴,没想到她竟然知道鹰击阁。毕竟他们几人也是与嘉峪相识了快一年才意外得知。
罗嘉峪:“不出半月,我已让他们快马加鞭。”
刘夫人:“那我与你说过的药材?”
罗嘉峪点头道:“放心。”
两人语焉不详,众人听的云里雾里。
刘夫人又坐了会就告辞了:“我走了,免得让阮谢看见,多生事端。”
嘉峪相送到门口才折返。
众人一脸疑问,嘉峪主动解释:“涝灾第二天我就联系了莫姐姐,也私下安排人去解救她。她给我回了信,说如果我打算调遣鹰击阁的人,请他们从西域来时务必带些西域的药材,一旦灾后蔓延瘟疫,这些药材便可救命。我收到她的信后便又快马加鞭传了信到西域,没再过问她那边的情况。谁知她只将家中仆人孩子送走,自己却还待在家里,想等着由冯家相救后,让莫大夫赠药,否则,我私下救她,莫大夫虽然知情也不能公而徇私,毕竟这药材是官府发放,若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怕是影响不好。”
封泽:“莫小姐知道鹰击阁?”
嘉峪:“知道,两年前,鹰击阁一人身患恶疾,在西域遍请名医也无果,然后我就带他来洛阳找莫大夫医治。莫大夫妙手回春,我们也不好事事欺瞒人家。”
几人又稍稍坐了会,便又有事端报来,封泽,段佑恒和木黎都敢去处理。嘉峪本来也想跟着去,却被苏昙拉着坐下。
苏昙给她好好把了脉,嘉峪:“我体寒之症由莫大夫医治过,这几年本来都没什么事了,谁知那日在山庄复发,可能是为了撮合段大哥和清原,必须牺牲我自己吧。不过后来吴夫人给我扎过针,你也给我调理过,我真的没什么事了。”
苏昙:“那也不能再下水,反正我都在这了,你替我回去照料府里。说来,你既然与刘夫人是旧识,这事又有把握,昨日为何会让我来?”
嘉峪:“我昨日并不知莫姐姐还在此处,叫你来只是常规谋划。顺境段大哥上,逆境你上,绝配啊。”
苏昙狐疑:“木姑娘有徽帮不好明着帮忙,那封公子呢?你自动把他排除在外,是知道他假装小厮的事?你们有什么别的谋划吗?”
嘉峪坦诚地点点头:“不过,现在还不好说,等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嘉峪天生耳聪目明,哪怕上一刻还在跟苏昙说话,有人靠近时也立马察觉。
嘉峪轻声查看,居然是谢稽。
面对嘉峪,谢稽有些不知所措:“罗小姐。”
罗嘉峪看得出来人家不是来找她的,便十分自觉回头跟苏昙交代声:“阿昙,我先回府了。”然后就走了。
苏昙是真无奈,任凭自己通透了十几年,也看不出来这位谢公子来来回回到底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