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扑上去将这小人儿撕碎时,一道闪电自灵暴中落下,正击湖泊中心,巨大的灵力冲击将司月与这几只长绡兽推开数十米之外,而后重重撞在树干上。
然而灵力波动还在持续又过了几秒才停下,没有灵力波动,司月又摔落在草地上,却不料这树干下有一块尖锐的石头,而她又恰恰落在石头上,腰间传来剧痛。
“咳……”司月后背与腰部归于疼痛,腰部与背部受到了不小的撞击力,前头又有强大的灵力波动,几重冲击几乎要将她五脏六腑捣碎了一般,喉间顿时涌上一股腥甜味,又接着咳了几声,几滴鲜血落在草地上与她的手背上。
长绡兽也不怎么好过,才见那只大的艰难地爬了起来,幼崽因体型较小,越过了树木间的空隙,被推得更远,但是落在了矮灌木上。由于幼崽体质远不如巨兽之强,现下已昏了过去。
长绡兽只得放下这边,去查看那几只小崽子的伤势。
司月倚着树干站了起来,双手结印,使了地遁逃走了。
……
通灵境另一处较小的湖泊中央,从水底升起几个气泡,紧接着,一个黑影也从水底游了上来。
“呼——”司月一出水面,立即长舒一口气,再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攻击性强的兽类后才往岸上游去。
待上了岸去,司月立即脱去了外套,拧干了水就往草地上一铺,全身无力般坐了下来,轻轻喘着气。
身侧几步开外的岸边上有一尊打磨地十分光滑的石兽,司月愣了愣,立即起了身走到石兽旁打量起来。
石兽模样十分狰狞,面上各有六目,双目中间有道细长的口子,从额头一直延伸到鼻梁;鼻梁却也难以分辨出来,大约是这石像为了美观便削去了那高挺的鼻梁;为了起到震慑百兽的作用,嘴角几乎要扬到耳根上去,獠牙从嘴中显露出来,确实有些吓人;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覆盖满鳞片的尾巴,平时,鳞片收起,战时则张开,其间有喷射毒气的气孔,鳞片张开时也一道喷射出去,但这毒气对人是无碍的,最多也就咳上一二日,对于其他兽族却是致命之毒;背上刻了“辟邪”二字,用了赤色朱砂描上。
司月想了许久才记起这是棋黔,作为守护之兽默默庇护着人们。
“这石头当真刻的极好,险些认不出来……可让我找到好地方了!”
司月来回查看,果然在这石像不远处就发现了一条小道,若不是眼尖了些,还真看不出长满草的地方也有被人长期踩踏过的痕迹,似乎是通往某个地方,司月便管不了这么多,拾起还湿透着的外套,沿着这不起眼的小路往里头进去。
一进了这林子里头,司月冻得直打颤,连打了几个喷嚏。
如此,便不消多久没了力气。
可巧不巧,司月碰到了一片果园——十米开外是一处空旷之地,种了几十棵果树,正巧又有一方平坦的巨石,刚好可以让她歇歇脚。
将外套摊开在巨石上,司月仍觉得有些不妥,看着这淌水的衣服,再看看那高挂东方的太阳,忽就想到了什么双手结印,一小撮紫色的火焰自她手心燃起,正是最低一级的契约之火——界火——司月原来所在的世界,每个生灵一诞生就会携带着契约之火,契约之火共分为四级:赤者之神火、暗者之灵火、蓝者之妖火、紫者之界火。
而她司月‘幸运’地拥有了界火。
司月也算是灵魄寄宿在他人身上,但至于这身体属于谁,她也不明白,但可以确定的是她自己的身体已经化为灰烬、她所生活的世界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司月眼底映着这一簇紫色的界火,只觉得那股熟悉的情绪又涌了上来:离别之际,所有的一切都重要起来,也为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悔恨万分。
第一次的离别,除了定情之物,什么都没能留下来;第二次的离别,除了临终之言,只有那枚于她而言无甚用处的符印集。
从此,一个杳无音信,一个日夜盼君;一个人间尚在,一个坠入黄泉。
这符印集乃是幼暝思及司月记性差,将所有的符印之术集于一枚赤染霜石圆片中,且哪日遇险时也可做护盾一用。
“哈……都没了!要这破石头又有何用?”
司月让界火去烘烤这湿漉漉的外套,收了所有的负面情绪,深吸一口气,便蹦跳着去摘果子了。
而不远处,一个男人隐了气息,正看着司月的一举一动。
本以为除此次任务之外并没有重要之处,直到看见她的脸,尤其是那双眼,便让他有那一刹的失神;后又见司月用地遁之术逃走,心中年头又笃定了几分;最后,看见司月召出来的界火,便好似遗弃于荒漠的行者终于寻得一处绿洲一般,却又不敢贸然上前查看,生怕又是一个海市蜃楼。
似乎司月也察觉到了什么,并不回头,只暗暗使了灵力,化为一道无形的利刃往某个方向击去,却也没有任何动静。司月抓了抓脑袋,又回过神继续干正事。
方才男人其实已被那利刃划破了脸,幸好反应快,否则算是破相了。
而方才也没有任何动静,不过也是因为那伤口极小,也算不得什么大碍,只稍用灵力就能愈合。
男人寻了个不易被察觉的地方坐下,只静静地看着司月。
如此,方过了半个时辰,司月也忙活完了,而外套也差不多干了,只是身上还湿哒哒滴着水——谁曾想,在地底下逃了一路终于逃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结果正是湖中心,当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还有这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司月是觉得奇怪了,自己的□□想必已经化为灰烬,而灵魄则在幼暝的保护下寄居在这副身体上。
可原主的灵魄呢?莫不是她的灵魄强行介入而被迫脱离出去了?
这样想着,司月不由得产生了罪恶感,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果子,双手结印……
真·窥忆!
司月只眼前一黑,四周的温度也逐渐降下来,虽看不到几分景象,只有那方纸糊的窗子透进来几分微弱的月光,但幸好她却是能听到原主内心的声音——细如蚊吟,仿佛连喘息的力气也没了。
“兮儿!”外头响起另一个声音,原主听到这声音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