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少卿别急!”许倾暮叫住他:“光凭这一张画像难道您想半夜三更挨家挨户敲门寻访不成?”
她闭上眼睛,在脑内搜索了一番,系统传送给她的是那罪犯所出没地带近一月来的所有画面,她从中筛选剖析,方得刚刚那副肖像,如今想找到最新一帧只能逐个排除,大脑不堪重负,一时竟有鼻血滴出,她顾不得许多,赶在那一炷香燃尽之前,拿起木炭重新画下一幢楼宇。
男人见画耳尖一动,命令道:“去闻香阁!”
顾泽宸拿着画翻身上马,一把捞起刚刚换好衣服的许倾暮放在身前,侍卫跟在身后,一队人马匆匆赶去了闻香阁。
刚过亥时,街上行人寂寥,唯有闻香阁依旧灯火通明彻夜喧嚣,顾泽宸手下皆是夜行衣,冲进去定然打草惊蛇,情急之下,他只拉着许倾暮这么个身着便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进了门。
许是顾泽宸一副公子打扮,颇显贵气,一进门就有人热情招呼,他急忙躲避,侧身闪开。
“在二楼。”许倾暮小声指导。
那画面实时监控一般源源不断传入她脑中,像是开了天眼,她只能闭着眼继续观察脑中景象,盲人一样拉着顾泽宸的衣袖走着小碎步。
闻香阁建得好似迷宫弯弯绕绕,许倾暮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那人身影。
“直走,尽头左转,右手边第二个包厢,快去!他正准备跳窗!”
许倾暮刚一撒开手顾泽宸几个闪身就钻进了包厢,身轻如燕功夫了得,白衣翩翩利落轻快,等她跑着跟上去的时候,顾泽宸已经和那黑衣人对过几招。
许倾暮跌跌撞撞跑进包厢,黑衣人见她是一个女子,眨眼间朝她飞扑过来,利刃抵住脖子以致威胁,顾泽宸一时停住手脚,双手举起,劝他冷静。
许倾暮怔愣了下才发觉自己变成了人质,不住感慨,难道老天爷让她今天非死不可吗?
“少卿尽管出手不必管我!”她拼尽力气握住脖颈间的刀:“反正人抓不回去我还是要死,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壮烈牺牲!也好落个芳名!”
话音一落,她猛的向后肘击,顾泽宸看准时机配合夺过那人手里短刃,翻身越至黑衣人后心,一招制服,留住了活口。
许倾暮这才想起害怕,满手鲜血手脚发软,神经一松眼前满是黑雾,直挺挺向后倒去。
撞进那人怀里时心脏骤然停了一瞬,雪松般凛冽的气味将她浸染,刹那间,在她脑中留下一个挥之不去的印记。
可惜顾泽宸只接了她一下,而后把她丢给赶上来的侍卫,俯身查看黑衣人面容。
揭下面纱,那张脸与许倾暮所画别无二致。
“带回审问。”顾泽宸吩咐道:“一个时辰内,我要看到结果。”
许倾暮大脑超负荷运转,又被迫参加了这么一番打斗,原本孱弱的身子彻底支撑不住,鼻血丝丝缕缕流下来,她哀哀看了一眼天花板,晕死过去。
再醒来,她已不在大牢,周身轻快干爽,床榻温软舒适,透着雪松香。
“他都已经招了,赃款和财务尽数找到,你画的没错,帮助我们结了案,有功。”
顾泽宸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手端一杯茶,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许倾暮赶紧翻身下床,跪了个结结实实:“那不知少卿答应过我的事……”
顾泽宸慢悠悠抿了一口茶,说道:“功过相抵,我本也疑心你一个弱女子怎能犯下杀人大罪,本官愿放你一条生路。”
“谢少卿……”许倾暮穿好鞋子踉踉跄跄就往出跑,这个鬼地方她是一秒钟都不想待了。
“不过……”顾泽宸带着几分玩味叫住她:“你未经允许用人血画了我的画像,实属大不敬。”
许倾暮像一个被人按住尾巴的小白鼠,楚楚可怜,可顾泽宸依旧无情。
“明日起到我扫黑办报到,作为画像师协助我破案,以赎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