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发来短信,提醒池笑痕还有十分钟要上台了。
骆橙一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张嘴定了好几秒。
还是说不出口。
池笑痕见她面色凝重,欲言又止,心跳突然漏掉一拍:“不行!我不同意!”
骆橙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他猛然激动的高音量吓了一跳:“啊?”
“你是不是要说分手?”
凝重的气氛瞬间被打破,骆橙一哭笑不得:“怎么可能啊。”她又小声补了句:你不说分手我就不说。
池笑痕没听清,问她说了什么。
“我是想说,对不起。”
她从接到Oscar的电话开始,就莫名地不踏实,大抵有些近乡情怯的意味。
可是怯什么呢?
直到无法开口的这一刻,才知道她在怯自己不能坦诚相待,心怀愧疚。
“就是,关于我不告而别这件事。还有就是,”骆橙一不自在地脚尖点着地,说得很慢,池笑痕耐心地等她说完,“我以后可能不能弹竖琴了。”
“你生病了?”池笑痕的反应比她预想中的大,但是方向好像不对。
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对。
骆橙一有那么一刹目光失神,呼吸急促,下一瞬就恢复了,快得仿佛不曾出现过异常。
“骆橙一。”池笑痕沉声喊她。
“没有!”骆橙一回过神急忙否认,“真的没有,你别看这么多电视剧啊。我爸和我哥不在了,我妈让我进公司。”她快速说完,生怕他不信,将手腕递出:“你学过把脉是不是?不信你自己看。”
面前的女孩举着胳膊,神色局促。
骆橙一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哪儿变了。
池笑痕有些迷惑又心疼,他的身体叫嚣着想要靠近她。
可他不敢,不是时候,骆橙一状态不大对。
他们之间分明只隔着短短一只胳膊的距离,又仿佛不止隔着这六十公分。
助理的敲门声打破了沉默:“老大,你要上台啦!”
骆橙一隐约松了口气,将他往门口推:“你去,好好儿唱。我真的没事。”
她有点儿自责,这时候说这个做什么?
“我就在舞台正前方的位置,你能看到我,你别分心啊。”她半哄着,替他拉开了门。
池笑痕迁就着她,往外走,不太放心,反复叮嘱:“等会儿结束了来找我,不许走,不然我上你学校找你。”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这次神色中带了些许的委屈,指指自己的手机,“你还没把我从微信黑名单中放出来。”
糟糕,忘了这一遭了。
骆橙一连忙点头,示意他快走。
看完演唱会后,等观众差不多走完了,骆橙一才在秦秦意味深长地笑容下往后台走去。
找到池笑痕给的房间号,骆橙一得到回应后推了开了门,沙发上坐着Oscar,池笑痕不知哪儿去了。
“他换衣服去了。”Oscar退出了工作状态,整个人懒散得很,手和眼都被手游占据了,用下巴指了指沙发,“坐。”
骆橙一坐下,和Oscar不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也掏出手机,随意刷着短视频。
身后的更衣室就响起开门声,女孩闻声转头。
Oscar恰好打完一盘游戏,抬头看到骆橙一偏着头往上瞧,就这这个角度,他终于想起来他在哪里见过她——池笑痕床头的照片。
“我去……”他震惊地看向池笑痕,脸上写满了话:她谁?你暗恋对象?明恋对象?暧昧对象?还是对象?你他妈谈恋爱不上报居然还把人带到了我这个经纪人眼下??
池笑痕半分眼色没给他,他从助理方念手中拿了口罩,递给骆橙一:“你朋友呢?”
“她下周有考试,明天要早起复习,先回去了。”
“哦。”池笑痕点点头,“饿了没?去吃饭?”
“啊?”
“不饿吗?”
“是有点……”可是不该把话讲完吗?他就没有要问的吗?虽然她很怕他问出点什么,但是他真的没有问题吗?
骆橙一迷迷糊糊地想,就这么被安排妥当。
“那先吃饭,你跟我一辆车,Oscar和方念坐后面一辆车。”见骆橙一呆呆的,池笑痕干脆拆开包装,亲自动手给她戴上了。
骆橙一一听这话,不迷糊了,盯着池笑痕不说话。
池笑痕跟她对视好一会儿,见骆橙一不为所动,嘴角可见地耷拉了下来:“好嘛,你跟方念坐一辆车,我的车跟在你后面。”
大男孩扣了一顶女式鸭舌帽在她脑袋上,不满到:“你是不是嫌弃我?嫌我聒噪?”
“池笑痕……”骆橙一无奈喊他名字。
“好好好我知道,安全比较重要。”池笑痕无奈地笑着,伸手想给她羽绒服拉上拉链,骆橙一没注意到,先一步动了手。池笑痕手在空中顿了顿,转而拍拍骆橙一的胳膊,让助理方念带着她先走。
“我们过10分钟走。”池笑痕看了眼表,又看了眼Oscar,“想问什么就问。”
他捞过手机,编辑了一条微信,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Oscar还在消化这个惊天新闻,看了眼池笑痕:“不知从何问起,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池笑痕从小冰箱里拿了两瓶冰雪碧,扔了一瓶给他:“交代什么?我认识她比认识你还早。”
Oscar接住雪碧,“啪”地搁在了桌上:“谈恋爱不交代,万一你们被爆出来,我们没准备,怎么应对?”
“被爆?”池笑痕像听到个笑话,“滋啦”开了罐,猛地灌了一口。
Oscar话头被堵了回来,白了他一眼:“哦对,忘了您老是太子爷,谁敢爆啊。”
“呵呵,那是。”池笑痕也不谦虚。
“叮!”微信收到了回复,他迫不及待地打开。
余光见Oscar还是一副气不顺的样子,还是抬头解释了两句:“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