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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命不从,界限崩裂(2 / 3)

替你监视群臣、诸侯、亲王的人,你要所有的兵马来为你做这种事。”

她终于明白萧青与苍祝之间的隔阂是出于什么。而在苍祝的心里,她回到了帝王的棋盘上,成为他的一枚棋。

“皇姐应该明白,只有这样才会太平。”

“我不明白!”

他站着,她坐着,两相目光皆不交互。

燕王死前的呐喊在苍祝耳边回响,他们和他是不同的人。现在真的应验了。

“朕以为皇姐总是识大体的,何时这样任性。”他希望她只是任性,他希望她可以低头服软。

可惜她没有,一点退缩都未露, “你要大将军替你监视群臣,要制敌之军替你监视封地封国、诸侯亲王,你要我明白什么?明白你在害怕?”

苍婧眼里闪着沉痛,“你这么做不是为了太平,是你要人人对你唯命是从。可天下不是人人都该对你这样。这样的人你身边还不够多吗?张长明,陈培言他们哪一个不是对你唯命是从。”

苍祝眼里只是深光冷透,不甘如此,“那些人的忠诚是假的,他们贪心,他们想要的太多。”

苍祝仍然在告诉她,他这么选择的理由。

然而她露出了鄙夷不屑,这种神情彻底刺痛了苍祝。她和萧青一样在拒绝他,看不起他。

“你要一个对你屈从顺服,卑躬屈节,又要对外敌不屈不挠,攻无不克的将军。你还要他一面保家卫国,一面当你耳目。你要他什么都不图,又要他付出所有,”她看起来轻松,却以着嘲讽的语气道,“你求神上香都找不到这样的人。”

“萧青可以,他只是差了一点。所以需要皇姐出马,因为萧青他唯一想要的就是皇姐。”

是啊,他只是差了一点,就是屈从顺服,卑躬屈节。

所以萧青从鲁越归来后,苍祝就想要和他做一个交换。皇族的公主唯一的价值就是这个,只是后来人心变得不太一样,萧青让他渐渐地忘记了这件事。

但是现在,没有人可以改变了,苍祝是一个帝王,他知道帝王要的是什么。

无情的帝王已经站在这里了,他再也不顾任何情分,他在等待苍婧的回答。

而她的回答竟是,“你把我当什么。”

他背对着她,站在屋檐下看一片静景, “只要皇姐支持朕,你就永远是朕的皇姐。”

身后人彻底心寒。在帝王的心里,她的命就是这样罢了,换谁也不会改变。做个棋子才是她对帝王而言唯一有用的。

苍婧轻笑,“是你赢不了他,想拿我赢他。”

苍祝得到了一个最不想听的答案。

显眼的龙纹在他袖间晃动起来。他一步步走来,暗暗的光在他脸上,他的五官都变得陌生起来。

“你在怪朕?”苍祝不可思议,眼前的皇姐他早已看得陌生。无论她装扮得素寡还是明艳,她整个人都透着俯瞰于世,高不可及的骄傲。她仿佛拥有了一切,而不再追求那些权势和地位。

“我是在气你糊涂。萧青在战场为你杀敌四方,一身气节为敌所骇。你要这样一个大将变成奴颜婢色的奴仆,那你也永远赢不了韩邪,更别提你的宏图大志。”

“朕不糊涂,是你变了,”他扬起的声音已经彻底失控,“你被萧青改变得彻底。你忘了,不是人人都像萧青这样,谁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你去管他们想什么,不如管好你自己想什么。看着谁都觉得和你过不去,你觉得全天下都和你作对,与你为敌吗?”

“难道不是人人都和朕作对吗?就连皇姐你也不帮朕。”

“子英叔伯曾谏言君王需敬畏天地,宽厚仁德,则政通人和,天下归心。你现在一视天下为敌,二视我为棋,三视天下兵马、制敌大将为你摆弄天下的耳目,我不会帮你。”

“朕是天子,朕是帝王,是朕掌控天下,而非天下掌控朕。”苍祝向她显露帝王的威严。

可她的眼里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威严,只有他的偏执,“你掌控不了天下,天下会让你得到教训。”

“你竟敢这么说,朕是天子。”

“天子天子,什么是天子?你坐在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却忘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子需你厚德载物。”

“这些圣贤之道朕做过不是吗?可是朕谁也赢不了。朕不能再心软,这座皇位注定是要另一种人坐。”他的偏执到了苍婧不能想象的地步。

但这只是开始,往后的日子又该如何?

苍婧还不能去认识这样的他,“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你也曾待人好过,也曾诚恳真挚,也有仁德仁心,你忘得干干净净?”

“那些对朕而言不重要。”苍祝没有再看她,反看了看那束照进眼前的光,多么耀眼刺目的光,它本就不该在这里。

帝王,他就是这个身份,仅仅只有这个身份。从他出生起,他就被赋予这个身份,那他就是生来的帝王,苍祝已经认定了这个身份。

“不重要,那对陛下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以帝王的口吻给她下令,“朕要皇姐说服萧青,让他用尽兵马替朕监视诸侯亲王。并向朕汇报谁有反心,朕要把所有的反心全部扼杀。”

苍婧的眼中终于暗淡,他没有说出口。但他所作所为,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告诉她,对他最重要的就是皇位。

“陛下与我划定了界线,可总是要我为你退让。你怕是连我的界线是什么都不知道。”

苍婧以为是她拿捏不住苍祝的界线,可他的界线不是别的,就是得全心全意地臣服。端水的从来是她,而不是他,界线也从来针对她,并不是他。

他是帝王,这个身份不仅和他融为一体,并且凌驾于上。她却把这条线画在底处,唯是他不伤害她和她身边的人。

一直以来都错了,大错特错。

她为此而哀时,他依然在告诉他,“皇姐不明白何为臣。是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

而她也彻底撕去了所谓的界限,“少断章取义了。君要臣敬,也得以身作则,不然臣何以为忠?”

“你放肆!” 这样的不敬苍祝已不容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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