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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谱皇城,见血见骨(2 / 4)

是大鱼大肉,递给自己百姓全是冰渣刀子。”刘昂直斥帝王。

苍祝忍之已久,尚顾颜面,“朕之所思,数谋远大。你凭白构陷,不知是非,难当大任。”

“陛下,你私情私欲太重,难成圣君。”

“刘昂,你复发往矣。这太守不必做了,好好思过。”苍祝不冷不热地罢了刘昂的官。

“陛下直接斩了我吧。”

有人往刀上递头,张长明觉得刘昂肯定是死罪,可张长明并未等来苍祝的判罚。圣泉宫里安静得很。

斩,如何可斩?百姓皆喊要斩了那张长明,这是皇城军把人带来时,亲口汇报的消息。民怨是可怕的东西,是帝王尚且忌惮的东西,苍祝想杀刘昂,也杀不了。

“刘昂,朕心仁厚,你就颐养天年吧。”

刘昂被罢了官,从此不得上谏,这哪是君心仁厚,这比杀了刘昂还叫他难受。

刘昂为官永远在上谏,永远在压着生死一线,他不怕死,却从未赢过帝王。只要帝王不想做的事,他的上谏不会有结果,他的求死更不会有结果。

圣泉宫的人一哄而散,被苍祝全遣了出去。严秉之穿着一身死刑犯的衣服,得了一命,茫然地看着天地。他旁观了一场争执。可那仅仅是争执而已吗?是离谱啊!

严秉之以为苛捐杂税够离谱了,以为征马送金送人给韩邪人也够离谱了,但没想到还有更离谱的事。就是大平的五百余百姓买卖货物给韩邪人,得了死罪。

刘昂把这官场的离谱扒得见底不够,还见血见骨。

可刘昂错了吗?

是这皇城不以对错来论。更别提什么正义了。正义只存在人的心里,是信或不信,做或不做的差别。

刘昂和严秉之告了别,“我尽力了。天地很大,人心很小,从此再不能管什么了。”

人活着和死了差别也很大,可当活着没有什么意义时,就无限地接近死亡了。刘昂没有了牵念,但严秉之还是有的。

严秉之想去找赵蔓芝了,但不知去哪里找。他没想过自己会活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这下活了命又觉着后悔。

严秉之决定去找赵蔓芝,不管赵蔓芝怎么对他。大不了辞了这官,找遍天涯海角。人大概就是这么无耻,特别是只剩下这一种牵念了。

走出了宫,严秉之见一辆马车停在宫外,看起来眼熟,就是他给赵蔓芝的马车。

严秉之呆呆地走过去,拉开车帘,迎面就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这拳头的劲严秉之可是太熟悉了,他捂着半边脸,看着跳下车的女子,眼泪滚烫流出,烫得被打的一边脸更痛了,“我人没死成,要被你打死了。”

严秉之的衣被赵蔓芝一揪,“我们说好要一辈子,从生到死就是一辈子,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个字,要一个人去死?”

严秉之被打了也不管,他现在唯一的牵念就是赵蔓芝,她回来了,他就好像失而复得一般珍惜,“你怎么回来了?”

“来给你收尸。”赵蔓芝气得还想揍严秉之几拳,可严秉之顶着红红的脸颊望着她,她还下不了手。

她最怕就是收到严秉之的尸首,赶到集市都快晕了过去。是太守府衙的人告诉她苍婧把人带去了皇城。那时候赵蔓芝都快喘不过气了。

严秉之握着赵蔓芝的拳头,使劲握着不松手。这是他自己摸索出对付赵蔓芝拳头的手段,“对不起,我觉得必死无疑,就谁也不想连累。”

赵蔓芝绷着的脸,悬着的怒气全溃散了,成了两行溃泪,“你个混蛋,你一个人去死,我又要没有家了。”

“蔓芝,是我不好。”严秉之起身搂住了赵蔓芝,这个重逢的拥抱让赵蔓芝的眼泪止不住。她当然不是来收尸的,她当然要他活着。

赵蔓芝嫁给严秉之的时候就被人弄哭过,严秉之那时可气了。这回他能气的只有自己了。

“我这回算死过了,以前的严秉之死得透透的。什么正义,什么律法我都不要管了。蔓芝,我只剩你和孩子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历经了这一回,严秉之再也没有对正义的执念了。他再一次被现实击垮了,一腔热爱支离破碎。

这个世道给不了严秉之要的正义,泱泱众生若蝼蚁,寻不到正义。正义成了居高临下给的施舍,施舍是什么,就是随时可以不给的东西。

严秉之回去后就上禀辞呈:“吾自知有罪,罪不该知法不办。今后难为太守之职,请陛下恩准辞官归乡。”

严秉之再次提出了辞官,苍祝回了两字:“不准。”

不准,便又绝了严秉之一条路。严秉之麻木了,他不强拗了,为了蔓芝和孩子他惜命,他就为了他们而活了。其他的全然抛弃了。

严秉之在太守府衙就像是一条死尸般进出。

从严太守劫后还生起,旬安就开始了腥风血雨,满朝一股脑儿地弹劾上书。

先是那尚书令收着各臣的奏书,在苍祝面前随口道,“张御史自任御史大夫以来,手下官员倾数为他亲选,其选之人皆是家中亲眷。这小小掾史该斩太守,怕不是和张御史有什么亲眷关系。”

后是华明说着张长明的私事,“若是任人唯亲也就罢了,那掾史生病不能下床时,张御史还亲自到他那里为其按双足。不知私下里商量什么事。”

随着掾史和张长明的私下事被扒开,苍祝开始怀疑张长明的用心。

帝王的怀疑一但开始,就是无边的猜忌,越猜就越觉得此人不可相信。

圣心无比烦闷,何人得以解忧?圣泉宫里就听得那正值盛宠的陈美人长声短语。

“陛下,这个好吃,你吃一口。”

“陛下,妾身换个打扮,会不会更好看。”

“陛下,天凉了,妾身想给你做一双鞋,妾身给你量量脚吧。”

她隔一会儿就喊一声陛下,隔一会儿就要来搭话,她一门心思扑在苍祝身上,只想要苍祝看看她,只想苍祝陪着她。

苍祝的奏书看不下去,她跑来脱了他的鞋,量起了脚。

苍祝忍着烦闷,这是他自己下的套,把自己套进去了,再烦也要受着。他还没得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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