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了,陛下亲赐朱红、银红,未免没有补偿之意。”
皇后冷着面色,皮笑肉不笑:“那颜妃可要努力保住你的恩宠,不至色衰爱弛,好自为之吧。”
“素安,回宫。”皇后不欲再理会,径直上了凤辇。
颜妃气的直接就砸了案上的酒杯和酒壶,转身就走,留下面面相觑的其余嫔妃。
御辇上
萧遂将擦过手的帕子随意扔给了穆生,冷沉的面色与之前风流浪子的模样大相径庭。
神思清明,毫无醉意。
穆生熟练地将帕子叠好塞进怀里,显然是对萧遂的阴晴不定习以为常。
萧遂接过穆生递来的密信,是初七的急报今日方到,看过后一脸阴沉地将信丢到了穆生怀中:“你也看看!”
穆生浏览过后,大惊失色:“陛下,可要临阵换将?”
萧遂昳丽的面容上忽明忽暗,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尤其是撕破了那层温柔的假象后,只感到莫名的恐惧和害怕。
良久,萧遂停下了转动左手扳指的动作,平静开口:“春闱在即,他们暂时还动不得,朕还得用他们拖住郭芝铉。”
穆生也赞同萧遂的选择,只是到底是于心不忍:“如此下去,那些精兵只怕要折损近半了。”
萧遂毫不留情戳破他的仁爱之心,嗤笑道:“他们虽是大梁的子民,却是冠了别姓的精兵,折损些才好收回来,你若是怜惜他们,怕是回头就要对朕和你兵戈相向了!”
只怕,届时死的可就远远不止是这些了!
穆生低下头,有些懊恼:“奴才有罪,是奴才着相了。”
他不是为了那些背弃君主的将士,只是怜惜他们背后的父母妻子儿女,战死沙场的人不是旁人,是他们的至亲啊!
穆生生于底层,尝过饥不裹腹的滋味,见过易子而食的绝望,知晓穷苦百姓的苦楚,有过生离死别的悲哀,更清楚男丁是一户普通人家的顶梁柱。
若非家中实在养不起,穆生也不会迫不得已入宫做一个残缺不全的太监。
萧遂瞥了穆生一眼,有些凉薄解释道:“要想国泰民安、海晏河清,就免不了流血和牺牲。弱肉强食,是不变的规则。”
见穆生微微点了头,萧遂的语气逐渐嘲讽:“只怨,朕如今还是个废物。”
穆生红了眼眶,心疼道:“陛下有雄才大略,奴才相信陛下早晚会夺回皇权、清除异己,让大梁百姓过上好日子。当初,若不是陛下分了奴才一口吃食,奴才早就饿死了,哪还有今天……”
越说越煽情,人就开始抹眼泪。
萧遂简直没眼看,不免训斥道:“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不用你操心他们,儿子是个窝囊废,但老子可是个不好对付的!”
穆生用袖子擦干净眼泪,见萧遂伸手,连忙把手中的密信整理好呈给萧遂,萧遂扫了一眼后,就随便叠了叠塞进了胸口依然凌乱的衣服里。
萧遂揉了揉眉心,沉声吩咐:“去传话,一切照旧,若无必要,不必理会。另外,让他们拦截边关急报的公文,务必拖延至十五到京城。”
穆生不明所以,但看见他的陛下那一脸阴鸷的表情后,果断回答:“诺,奴才马上去传话。”
得,又有人要遭殃了,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如此得圣心眷顾?
御辇停在宣政殿前,穆生先下去,连忙扶着萧遂走下辇轿。
萧遂微晃着下了御辇,瞟见了黑压压跪着的一群人,一脸春风得意地温和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宫人侍卫拜谢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