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良久未言，就到小江子都以为六皇子不会再说什么时，六皇子又开了口：“那你先前，在寂桐院时，也是因为那是你的分内之事，所以才对我好的吗？”
小江子毫不犹豫立即接道：“回殿下，奴才以为服侍殿下一直都是奴才分内之事，不敢造次，更不敢说是对殿下好，殿下抬举奴才了。”
小江子说的娓娓动听，可这话里有几分真心恐怕只有他知道了。
可六皇子一联想到在冷宫时小江子对他的善意，却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个说法——又或者说，他只想抓住一根稻草罢了。
“本殿知道了。”
他本该就此揭过，可他还是忍不住向小江子问道：“那如果，本殿日后失势，你亦会想今日这般对本殿如此忠心吗？”
他虽然不太聪明，但这些时日以来却非无知无觉——母妃心里其实最是喜欢七弟的，他不会也没资格同七弟去争，那他总归是要失宠的。
他朦胧地预见了他的未来，却还如溺水者求稻草。
可若非有利可图，谁会真的毫无目的地对一个人好？
哪里有什么无利无求？忠心二字，尤为可笑。
但小江子面上却正色庄容，恭敬答道：“殿下明鉴，奴才对殿下一心如昨，绝无变更。”
其实他这话说的倒也不假，他从来都不曾对六皇子有过什么真心忠心，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变更的了。
当然，他面上会一直对六皇子“忠心”下去，哪怕六皇子没有半点希望应天受命，最终只能出宫做个闲散王爷——
毕竟那正是他所期盼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