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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愫篇(十三)(1 / 2)

江瑞手上动作一顿,他知道姐姐许是已经看出了端倪。

可越是在意一个人,便越是在意那个人对自己的看法,不想在对方心里留下一点瑕疵。

他情愿推聋装哑,也不愿捅破那层窗户纸。

江瑞神情如常,继续拿出那一罐膏药,以寻常地语气说:“从前偶有受伤,所以备了些药,想着有备无患。今日倒是派上用场了。”

他衣摆微动,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支起身子仰头看她,也任她打量,表情看不出一丝端倪。

“可能会有点疼,姐姐若是觉得疼可以跟我说。”

江瑞用温水打湿了棉巾,抬手靠近付轻舟的伤口处,温声说了一句。

逃避一次两次有用,次数多了有人便不会再吃他那套,至少付轻舟这回是不打算让他再糊弄过去了。

她并非是个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可他一次次的避而不谈才让她想要问一个缘由。杨君泽、李顺来那些人都能知道的隐情,为什么独独要瞒她一个——明明他们才是亲人般的存在、才是最亲密的,不是吗?

游戏世界里的疼自然不会一比一复刻现实,而此刻的疼于她而言尚在承受范围内,付轻舟眉头没有皱一下,任由对方擦拭伤口,只专注于她想问的事:“那你从前受的伤严重吗?是怎样的伤?可以与我讲讲吗?”

她是在步步紧逼地发问,可眼中却不自觉含了一丝关切。

她就这般静静地垂眸看他。

江瑞被她注视着,手中动作一顿,虚虚地抵着她的面颊。

下一瞬,他收回了手,借着去拿药膏的动作避开了她的注视。

“姐姐以为瘸子如何?”

付轻舟以为他又要跳开这个话题时,他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付轻舟明白这不仅是一句简单的发问,更是他在向她敞开心扉。付轻舟根本不用思考就能给出她心中的答案:“自然与看常人无异。”

他已是阉人,身体残缺,但还奢想在她面前竭力保住自己那所剩无几的自尊,不想再添劣项,可只是听她一句,那些坚守又轻易地动摇起来,溃不成军。

江瑞心底一颤,望向她的眼神晦涩难辨,艰难开口问道:“若是姐姐身边之人呢?姐姐不会觉得他们不良于行,形如残废,引人耻笑?”

付轻舟依旧没有迟疑,答道:“我从未这样想,他们只是走路姿势与常人不同,但世上每个人都会有他们异于他人之处,这有何妨。若取笑他人躯体,那是这人心灵有缺,而不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她目光定定地看向他:“所以,你也不许这么想。

他在想:这世上,怎会有姐姐这样好的人?

“若,那个瘸子是我呢?”

姐姐会不会觉得他行态难看丢人?毕竟连他都嫌弃那样的自己。

付轻舟不太懂江瑞的心结究竟是什么,才让他一直对她隐藏,但她已经掌握症结,认真答道:“若是你,我就更不会在意这些了。”

“你是我最亲近之人,亲人之间从不论这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姐姐很少这样长篇大论地同他说话,他方才说的明显,姐姐定能猜到隐情,那么她这番话的用意显而易见。

江瑞只觉心头酸涩得厉害,一颗泪珠克制不住地欲要砸落,被他用手背粗鲁拭去。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以后再也不会瞒姐姐了。”

他哑声承诺道。

但恐怕要除了那件事以外——他之心意。

他尚未忘记要给付轻舟上药这件事,很快压下他的满腔心绪,重新在付轻舟的面前半跪下来,动作小心轻柔地替她上药。

冰凉的药膏令她下意识缩了一下,只好转移注意力,低头问道:“那你之前是怎么弄到的?”

她本想说受伤,可话到嘴边又换了个说法。

江瑞将动作放得更轻,“当时在雪地里背着人走,结果没留心脚下摔了一跤,膝盖磕到了石头,后面也没有好好养所以就成这样了。我觉得太丢人了,才没有同姐姐讲。”

他轻描淡写几句将事情带过,还隐去了阿茹娜令他伤势加重的那一鞭。

付轻舟安静地听着,眉心微动,说:“你在北狄的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可我却一无所知……”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隐入空气中。

她只通过原著中的只言片语粗略知道他们当年在北狄的境遇凄惨,可后来重逢时她却只想着江瑞的反派身份,从未真正关心过他在北狄的经历。

即便是付轻舟最细微的情绪变化也逃不过江瑞的眼睛,他不给付轻舟自责的机会,很快将话揽了过去:“这些都过去了,姐姐你看,我从北狄回来之后不就青云直上了吗,旁人还不一定有我这般造化呢。”

“不要想这些了。”他轻抿唇角,颊边浮现出一对若隐若现的浅涡,接着道:“我倒是一直记挂着另一件事。”

付轻舟因他的笑微微晃了下神,她仿佛看见了昔年的小江子。她定了定神,“什么事?”

“姐姐方才说我们是最亲近之人,是亲人,那我跟杨公子比,谁在姐姐心里更重要?”

这是明晃晃的转移话题!

怎么可以为了转移话题净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付轻舟对着他无语地眨了眨眼,无声谴责。

她要收回她刚刚的良心发现。

江瑞拉长尾调叫了一声“姐姐”,眼神温柔地凝视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不过既然他问了,付轻舟还是真诚答道:“这不一样,你和他不一样。”

在她的心里,他们完全不具有可比性——杨君亭只是她任务里必须要“爱”的攻略对象,而江瑞这是她枯燥生活里的慰藉,是她在这个游戏世界里唯一付诸真心的人。

可她的话落在江瑞的耳朵里却成了另一番意思,先前付轻舟爱极了杨君亭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反倒叫他禁锢了思维,将她的话会错了意。

借着玩笑问出口的话,到底是在自取其辱。他原就不该奢求那不属于他的答案的。

如果说原先他的心里有两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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