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走后皇上派人来请您明个上午去听戏。”如锦在门口扫地,看见顾清回来放下手里的活计禀报。
“嗯,本宫知道了。”顾清应着顺口问了一句,“吃饭没,如锦。”。
如锦受宠若惊应吃了。
进了屋膳房已经将饭菜送来,春花扫了一眼笑道:“娘娘,今个膳房做了您爱吃的猪肘子。”
顾清坐下端起碗筷:“不也有你爱吃的炸丸子。一下午都在外面饿了没?赶紧坐下吃。”
春花还是不肯:“娘娘您先吃,奴婢能跟您吃一样的已是恩典了,怎能得寸进尺。”
这么多天了顾清也知劝不动春花,也不再劝吃了起来。
用过膳顾清在院子里跟春花聊天,走路消食。
顾清突然听见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有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宫女气喘吁吁出现在翊坤宫门前。
那宫女看见顾清在院子里,直接扑通一声跪下:“贵妃娘娘,奴婢是倚澜宫的宫女绮绣。方才吕宝林玩闹时不小心将路过的李宝林婢女手中的匣子撞掉了。
那匣子里装的是汝瓷,这一摔直接碎了。李宝林心善,并未怪罪吕宝林,只让那婢女跪在那碎瓷片上以作惩戒。
眼看着那婢女脸越来越白,怕要晕了。李宝林不听吕宝林劝说,吕宝林无法了才让奴婢来求您。”
顾清正欲开口,衣袖被春花扯了扯。
顾清回头看到春花不赞同的眼神。
绮绣见状,以为无希望了,眼噙着泪准备向顾清磕头告罪离开。
头还没磕在地上,就听见顾清温声道:“花花,本宫记着本宫的陪嫁里有几件汝瓷,你去拿来装好喊两个人帮忙稳妥拿着。快一点,人命关天。”
春花虽不赞同也没再说什么。
有双雪白的手拿着一方锦帕出现在绮绣眼前,顾清无奈笑着:“先起来擦擦泪,本宫还没开口拒绝怎么就哭起来了。”
“奴婢怎可污了娘娘的帕子。”绮绣站起来用袖子抹了眼睛。
春花做事麻利,已经领着四人拿着匣子出来。
绮绣不敢耽误,赶忙带路。
快到了地方,顾清停下来对绮绣道:“带到这就行了,让李宝林瞧见你不好。你回宫等你家娘娘就好。”
绮绣感激地谢过顾清,指明方向就退下了。
顾清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走过去。
一个宫女跪在地上,裙子被血濡湿,脸色跟白纸一般。周围站着七八个宫女太监,都低着头。
李思棋坐在亭子里喝茶,吕宝林瞧见顾清眼睛一亮大声,向顾清行礼:“臣妾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李思棋也放下茶杯跟着起来行礼。
“都免礼罢,这么大阵仗是做什么呢?”顾清装作不知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问。
李思棋笑着瞟了吕宝林一眼:“回娘娘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婢子不小心将臣妾预备送去给皇上的汝瓷摔了而已。”
“呀,这可巧了。”顾清故作惊讶笑着道,“本宫父亲昨日来探望,给本宫也带了几件汝瓷。
今日本宫拿出来赏玩,一人也未免太寂寞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想着正是吕宝林平常在御花园的时候,提着汝瓷就来了。
不想李宝林也在这,李宝林也来帮本宫看看这几件汝瓷怎么样。”
顾清拍了拍手,春花领着人将匣子摆在桌上打开。
李思棋围着看了一圈:“都是极好的珍品,丞相大人对娘娘的疼爱真是羡煞臣妾。”
“吕宝林呢?”顾清笑问。
吕宝林向顾清屈膝致歉:“臣妾不懂这些,只觉得一眼看去莹润生辉。”
“有好东西本宫也不爱私藏,既然两位都觉得不错,都各自挑一件带走。”
“这怎好意思?”李思棋推辞。
顾清佯装生气:“李宝林这是不给本宫面子了?”
“臣妾不过是觉得太过珍贵,臣妾配不上罢了。娘娘误会臣妾,臣妾可要伤心死了。”李思棋以帕掩面。
“是本宫的不是,本宫给你赔罪。”顾清顺着哄李思棋,“春花,给吕宝林留一件其余的全送去李宝林宫里以表歉意。”
李思棋像是没有料到,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等李思棋伸手想拦,春花已经领着两人拿着匣子走了。
顾清余光瞥见跪在地上的宫女身体已经摇摇晃晃,走到那宫女面前斥责:“跪都跪不好,不把主子的话当回事?”
宫女的头微微晃动,似乎是想否认顾清的话。
李思棋笑着应道:“是不把臣妾的话当回事呢。”
“既如此,李宝林还是心善了些,只让她跪着。本宫瞧着也不必跪了,直接拉走送去浣衣局算了,李宝林觉得如何?”
“臣妾听娘娘的。”李思棋同意放人。
顾清打了个手势,如锦上来小心拖着那宫女走了。
天已经黑透,吕宝林年岁尚小,看宫女被带走放松下来,微微打了个哈欠。
顾清注意到了:“这天色也不早了,吕宝林平常当时回去了歇下罢?”
吕宝林不好意思地点头,顾清笑着:“那吕宝林先回去罢,李宝林要不要去本宫宫里坐坐?”
吕宝林行礼走了。
“娘娘这么一说,臣妾也感觉乏了。臣妾也告退了,就不多留了。”李思棋婉拒顾清,感叹道:“娘娘和吕宝林的感情真好呢。”
“哪的话,倒显得你吃醋一般。吕宝林都没及笄,本宫年岁大些,照顾着点应该的。”
李思棋也不再多说,行礼告退了。
回到翊坤宫,那宫女躺在偏殿里。
如锦守在旁边,看见顾清来了,上前来行礼:“娘娘,奴婢没敢声张,请了太医来看过后就自己守在这了。”
“伤的怎么样?这是昏过去了?”顾清抿唇看着睡在榻上的宫女。
“来的路上就昏过去了。太医说要将养一段时日,膝盖跪的久怕是要落下病根。”
“就让她在这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