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也不会下肯定的诊断。
江月清知道女人怀孕,典型的脉象就是滑脉,很想上去也摸一把。便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这么些天相处下来,乔秉正也知道江月清的德性了,再看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笑着让开了,直接说:“来,你把把看。”
席伯的女儿跟江月清也熟,一边让江月清把脉,一边问:“小江是哪里人?”
“北省,万河市的。”江月清一边回答,一边仔细摸。可惜她能力实在有限,摸了好一会,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拿人当试验品这事不好久干。她讪讪站了起来。
送走席伯和他的女儿后,江月清一边收拾,一边问刚才把脉的感觉,乔秉正信手拈来,还举例说他把过的孕早期与孕中期的区别。江月清啧啧说:“你真厉害,这都能分清楚!”
乔秉正笑她:“这是最基础的。”
最基础的在江月清这里也是顶厉害了。乔秉正忙过后就去做记录了。江月清在旁边看着,来医馆这么些天,她也看出来了他们做事的一些流程了。乔医生和乔秉正一样,每次接诊之后都会记录,乔医生还会把每个人的诊疗经过汇总,用毛笔记下来后,存放起来。
医馆的后院有一间房是专门存放病案的。江月清知道,但从没进去过。这天沾了乔秉正的光。进去后目瞪口呆了,约莫二十来平方的房间里竖着一排排架子,架子上都是病案。
“这有多少份病案?”
乔秉正回答:“几万份吧,我没数过。”
“这么多?都是乔医生看过的病吗?”
乔秉正笑了:“我师傅活到一百岁也看不了这么多病人!这些是我们医馆历年诊疗过的病案汇总,可不止我师傅一个人的。我们医馆有一百多年历史了,你想想看,诊疗过多少病人?你这还只是看到了一部分,以前还多!闹乱的时候被烧了不少。”
这些历史江月清听乔秉正讲过,巅峰时期的中医馆叫益善堂,占地颇广,在闽东一带赫赫有名,光坐馆的医生就有七八位,什么病都看,并不像现在,只擅长骨病。这么多年,这么多医生,把自己的所见所做记录了下来,已供后来的人借鉴和参考。
阳光透过并不清晰的玻璃窗照进来,一道道光影里,积年的尘埃在飞舞。江月清看着架子上静默的病案,心里肃然起敬。
她也要像他们一样,把自己所学所见所做记录下来,做不到给别人借鉴,但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