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琳天快亮时才悄悄回到宿舍。宿舍里的其他人睡得正香,她去洗了脸,镜子里自己的脸有股别样的韵味。她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一切朝着她的计划在发展。昨晚以前她都怀疑起自己的魅力,竟是这么久了都没能拿下。男人的秉性她是深知的,老师又怎么样?只要是男人,骨子里都差不多,送上门的还能不吃?
果然,只要敢扑就没有不倒的。江月琳轻笑起来,女人最厉害的武器不就自己吗?运用好了,无往不利。
她从前是蠢,不明白这些。上一次白白便宜了吴飞宇,这一次虽然也只拿了五百元钱,但以后的考试都不用愁了,毕业也完全不是问题,后面的几年大学她都有了仰仗。
江月琳洗完脸就上床了。没一会,宿舍里的闹钟响了,女生们开始兵荒马乱忙起来。今天上午要考高数,大一新生近半数要参加。很少有人不紧张。女生在数理这块似乎大多数都不如男生。乔彤是数学系的,刷牙的时候还在翻书。袁媛从她身边挤过去,顺势拐了拐,示意她看。
江月琳的蚊帐还关着,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是地上的高跟鞋,她们都怀疑铺上到底有没有人了。
乔彤牙刷完,脸洗好。终归还是忍不住了,敲了敲床栏:“江月清,你上午参不参加考试?”
敲了几下,上面才有动静,江月琳的声音从被窝传出,带了浓厚的睡意:“你们先去吧。”
乔彤只得自己走了。快开考时,江月琳才出现在教室门口,她化了妆,踩着高跟鞋。驼色的大衣配着红色的围巾。热烈且招摇。依旧引人注目。进来时监考的老师肖昱轻咳了一声低下头。他叫住江月琳,把试卷给她。
江月琳脸上挂着轻慢的笑,接过时手指悄悄勾了勾。肖昱窘迫起来,都不敢抬头了。他怀疑自己招惹了一只千年老狐狸。
考完后教室炸开了锅,乔彤跟后面的同学对完答案叫苦连天,转头见江月琳正在照小镜子,不由得感慨她心里素质的强大:“江月清,你怎么样?”
江月琳收了镜子,嫣然一笑:“还行吧。”说完,挎上包就走了。
乔彤瞠目结舌看着,满教室的人都在叫苦,就她“还行”?这人到底是真强大,还是打肿脸充胖子?
不管乔彤是怎么想的,江月清这次期末考试确实还行,每门分虽然都不算高,但都及格了。连谢辰都觉得惊奇。作为亲密男友,他知道自己的女友在学习上是有多么的懒散,这学期旷了多少堂课,明明期中还有二门不及格。就这个学习态度,期末居然赶上来了。
天赋这东西,果然神奇。
江月琳托着腮,看着他,心里悄悄得意。年轻虽好,阅历却不够。但她刚好既年轻漂亮又阅历丰富。她撒娇说:“我想吃西餐!”
谢辰捏了捏她的鼻子,一口答应了:“好!”这几天他也在担心,要再不及格,该找谁才好。女友的学习态度很成问题,他担心她这样下去,根本就毕不了业。他已经大三了,还能盯一年,他都打算从明年开始,好好监督她学习,改掉她散漫的学习态度,不要参加那么多活动。至于其他小毛病,他还有一年就工作了,应该没多大问题。
现在,这些都不用了。他也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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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过年了,远在海市医科大学的乔紫苏要回来了,乔医生准备去接。从东都开车到海市,单趟要四五个小时,但乘火车更费时,关键是火车票还不好买。乔医生准备自己开车去,医馆这天,他交待乔秉正,老病号照旧就行,寻常的针灸推拿之类,乔秉正已经没问题。有疑问的或者来了新病号,这天就不要接了。等他回来之后再说。
“我知道怎么做,师傅你放心!”乔秉正一口答应了。
等乔医生走后,江月清问乔秉正:“紫苏姐为什么不跟着乔医生学医?”还巴巴跑到医科大学去读?
“她不愿意学中医,你以为中医是谁都能学的吗?光一个沉脉,我就把了二三个月才把清楚。”
这话江月清赞同,中医博大精深,确实难懂,她这些天光熟悉草药都晕晕乎乎了,有些还是她以前知道的,至于那些脉案,乔秉正也让她摸过几次,但她除了能数数以外,其他完全摸不出来。
“我师傅最擅长的是骨病,这门是非常讲究技巧和力道的,女孩学起来不容易。”
这点江月清也看出来,推拿按摩针灸正骨,这些都是乔医生平常常做的,他一双手平平无奇,做起来却行云流水,往往一上手就能摸出问题,推拿按摩时,没多久就会汗流浃背,这些确实都需要技巧和力道。女孩的力气天生不如男孩,学这个不容易。
相比较起来,西医能借助仪器,更加直观易懂。
“乔医生!”
两人正在说话,席伯的女儿搀着席伯进来了。
乔秉正和江月清连忙放下手中活计迎上去,乔秉正一边帮忙搀扶,一边说:“我师傅不在,今天我来给您推吧?”
席伯笑着点头。他以前大多数时候本来就是乔秉正给推的,对他的手法也满意。当下便进去躺下了,“小伙子,什么时候出师?快了吧?”
乔秉正笑着,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那还远着呢。我师傅的本领我十分之一都没学到。”
席伯也笑起来,赞许乔医生:“你师傅的本领确实厉害,我这见过多少医生,最服气的就是他了。”
乔秉正已经上手按了,江月清在一旁默默看着。一套按过后,席伯闭着眼睛说:“小乔,我闺女这两天有点不服气,你能不能替她看看?”
“没问题,不过,我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席伯的女儿也是常来医馆的,当下也没客气就拿出了自己的手。乔秉正把了一会,又让换了另一只手。席伯和他女友都有些诧异。“怎么了?我不会是得了什么大病吧?”席伯的女儿笑着问。
乔秉正笑着没说话,接下来又问起饮食和生活习惯,以及葵水多久没来。
席伯的女儿愣了下,她已经快到了更年期,经期并不准,今年年头来过一次后,就再没有了:“我不会是怀孕了吧?”
乔秉正点头:“我摸着像,您最好尽快去一趟医院。”他还没出师,有些脉即使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