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至此,在众人的见证下,祝白香成为了祝府新的主人。
齐与顿时惊掉了下巴,没想到祝老太太竟直接越过了祝川文,让她成了祝家的话事人。
对此,阮婧辞看向身侧颇为淡然的沈宥白道:“沈大人,你不惊讶么?”
他挑眉,看向她道:“有何惊讶,祝二老爷一心只在仕途之上,并未有经商之意,祝家这话事人自然非白香姑娘莫属了。”
见阮婧辞神色晦暗不明,他又想起先前祝川景给他的一样东西,“对了,微臣有样东西要给殿下过目。”
直至众人散去,阮婧辞单独留住了祝白香,波澜不惊道:“祝姑娘,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祝白香捧着宝盒与木册,一脸诧异地看着阮婧辞,“殿下,说什么,民女听不懂。”
“落霞苑中的那幅射虎图中劲装女子便是三姑娘你吧。”
阮婧辞坐进了木椅中,把玩着头发道:“祝氏兄妹中,只有你生的最像祝老太爷,所以从小便被他当作男儿养,不仅喜欢打猎,还颇有经商的天赋,还是姑娘家的时候,就帮着你爹掌管祝家名下的百家商铺,我说的没错吧?”
祝白香脸上的笑意慢慢隐了下去,朱唇轻启,“殿下调查我作甚么?”
“调查谈不上,顶多打听了一番。”
阮婧辞掏出沈宥白给她的那张字据,道:“如果不是方才沈大人给本宫看了那张字据,本宫也不会如此笃定,是你顺水推舟接了这门阴亲。”
“原来是殿下看见了这张字据。”
祝白香撑着脸颊笑道,“殿下是不是也觉得我那大哥与大嫂特别蠢,为了跻身成为大魏朝的新贵,竟把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
阮婧辞点头道:“比起你,他们真的是蠢得无可救药,以至于连你提议的给祝老太太下毒之事都一并同意了,以至于就这样落入了你的圈套。”
祝白香神色一僵,“你是如何得知这事的?”
“老太太说她枕下木盒里的曼陀罗子是祝英给她的,你算好了曼陀罗子毒性没有元石散强,虽然症状也和元石散差不多,但不会要了祝老太太的性命,祝英虽不是傻子可也不懂药理吧,本宫思来想去,能给这东西的也只有你,毕竟你曾经伺候过你那得了病的夫君。”
阮婧辞冷笑道:“你打算好了,借着你那大哥接了门蒋夫人替自己儿子征求的阴亲,以此重回祝家,又叫你从小养大的祝英悄悄跑去将下毒之事说给祝老太太听,好让她借机向齐府求助,将此事闹大,借助齐家的手替你将祝川景铲除,你便好代替了这祝家的掌门人,可是据我所知,齐侯爷一向看不上你们这样的商贾,万一他不出手,那你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祝白香仰天大笑,眼角沁出了泪:“倘若未能引来齐家侯爷出手,我不就正好成了那吴二少爷名正言顺的正室夫人了么?那我便借吴家的手,一样将那贱人一家从祝府中择出去便是,没想到老天待我不薄,把殿下您与沈大人给引了来。”
“殿下没想到吧,那幅画中射虎的英气女子竟是我这个卑鄙小人,我十岁就跟着我爹上山打猎四处经商,我虽是女儿身,我爹娘却把我当作男儿养,纵使我再得爹和娘的偏爱又如何?我终归不是个带把的男儿,自爹去世后,我娘本想将家产交给二哥打理,只可惜二哥一心只想从政,我本以为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得母亲青眼,没想到...哈哈哈她宁可将祝家交给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庶子,都不愿意交给我!”
她睁着血红的眼像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一般,“你说我能不恨吗,她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转头却把我嫁给了一个她自认为前途无量的穷苦书生,他们从始至终都没问过我愿不愿意!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那!凭什么我就要相夫教子,一辈子守着那个病秧子?在他病了的那段时间,我终于想通了,我不要这样被束缚,我要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现在你如愿了。”阮婧辞缓缓拿手遮住了祝白香的双目,过了半晌,只长叹了一口气道:“白香,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