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方才醒来,发现自己在这个地方,也才刚发现你。”婉儿说着,眼泪便要流下来,可怜楚楚的望着凛。 凛,哦不,也就是魏玺。望着眼前的女人,心里的厌恶感越来越强烈。女子衣衫、面容虽有污浊,但细节处可精致洁净得很,如葱般的指尖,甲盖上缀着闪烁靓丽的美甲,也不见有丝毫损毁。大概是忘了装扮这一出吧。 凛想了想,装作相信的模样,急切的问到:“你有没有事儿,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婉儿莞尔一笑,眼眸含情地盯着凛的面庞。虽然他经过这番,憔悴、污浊,但仍无法掩盖住他俊朗刚毅的面庞。眼前的人,可是她摸摸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 “我没事。”婉儿说着,帮凛解开手上的绳子。凛终于被松绑,活动活动手腕,起了身,但因为一时气力分布不均,竟然恍惚了一下,婉儿赶紧抚住他,避免了他摔倒。 凛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儿,竟然感受不到自己的功力,甚至连气沉丹田都做不到,十有八九是给人下了药。他打量了周围,看到了门,伸手去拉,没想到竟然拉开了。他走了出去,一抬头,阳光倾泻而来,刺的他忍不住遮了遮眼睛。 婉儿负责他,走出了屋子,到了院里。 “这是哪里?” 婉儿摇摇头。 “你知道可以出来?” 婉儿还是摇摇头,“我也是刚醒来,还没来得及查看这周围的环境。” 凛看着大门的方向,加快脚步想开门出去,但门被死死的锁住,周围也是石墙高伫,以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来看,完全没有办法出去。 望着眼前的女人,凛忽然转身扼住她的喉咙,女生挣扎着,疑惑且惊恐的望向凛,“魏哥哥,你在干什么,你......” 凛加大了力道,女生面色通红,眼角已经开始充血,说不出话来。一枝利箭裹挟着风的清冷直直奔向凛的手腕,他像是有预感似的,转身松开了手,但还是被擦破了些皮肉。 果然........ 凛冷笑地望向林婉儿,眼似寒冰。 林婉儿贴着墙边,那好一会儿才透过起气来。再抬头,已经没有了方才弱不经风的模样,而是满脸不甘和阴冷。 “为什么要这样?”她寒声问,一步一步走向凛,凛立在原地,冷冷的望着她。 “这话不该是我问你才对吗?寨子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吧?密道前的那波人,也是你安排的吧?”凛咬着牙说,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但青筋毕露的双拳已经出卖了他的情绪。 林婉儿在离他两三米远的位置停下,望着他,眼前这个男人,离他这么近,却又那么远。“是又如何?”她已经不想再掩饰了,“我就是要毁掉平喜乐,毁掉整个寨子。” “为、什、么?!”凛想要上前碾死眼前的女人,但插进土里的几枝利箭止住了他的步伐。他恨恨的望向箭射来的方向,空无一人。 林婉儿微微一笑,转而狰狞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才是那老东西的女儿,而被平喜乐鸠占鹊巢?老东西把我当什么了,你们又把我当什么了?” 她闭上眼,似乎在平息自己的怒气,睁眼继续说道:“不过是个路边的野杂种,抢了我爹,也抢了你,抢了所有人的关心。而我,却要在她身边,做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人。你觉得对我公平吗?” 她定定的看向凛,语气温柔了下来,可依旧还带着不甘,“明明是我先认识你,明明我们才是青梅竹马,你也对我那么的好,那么的温柔,可为什么,到后来,连你也不再是我的了。” “这都是她的错,都是你们的错!”她咆哮道。 凛冷冷的望着她,眼神中似乎还有些难以置信。 “所以,你杀了寨里百来条人命,柱子、二奶奶还有忠叔他们,他们都对你视如己出,对你那般的好,你怎么忍心?寨主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也下得去手?我万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有什么颜面面对他们?” 林婉儿笑出声来,“面对?我为什么需要面对?他们已经死了,但我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凛望着她的眼神,陌生极了。她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她要让他支离破碎,“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不辞而别,为什么现在出现在这里吗?” 不论凛是否回答,她依旧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啊,你们大婚前夜,是我给平喜乐开的门,我告诉她怎么逃出去,我也亲眼看着她怎么进的将军府。” 凛眸中有些许波动。 “而我,也进了将军府,是叶墨亲自安排的。我跟着平喜乐,也找了个机会见到了叶墨。天真的叶墨,真以为我就是当初救她的人。所以,我也进了将军府。” “说起来还真是遗憾,你没有亲眼看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平喜乐在将军府里是都么的凄惨,真是,是人皆可欺之。哦对了,也真是那个死老头疼爱他这个女儿,竟然派了紫蝶过去。只可惜呀,被我发现了。紫蝶这个丫头,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男人身下承欢呢。” “哈哈哈哈哈————” 林婉儿放声大笑了起来。 凛皱着眉头,眼前的女子可怕的很,而他竟然从未发现过她的阴狠。 林婉儿很欣赏他现在复杂的表情,继续说道:“哦,现在你一定想知道那个贱人的下落吧?” 凛双唇抿成一条线,心里一阵慌乱。 “你放心,她现在安稳的很。” 凛松了一口气。林婉儿看着他,心里还是十分的不甘和愤恨。只见她挥挥手,忽然一根银针射到了凛的脖子上,他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便见到了幽泽,但那是,他还没有资格见到摘了面具后的幽泽。 周遭都是黑色的面具覆盖全脸的黑袍人,只有前方坐在虎皮阔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