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尴尬的僵住了双臂。 “起来说话。” 路晚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道:“望将军成全。” 叶墨耐住性子,道:“晴儿,你我何须这般?有什么话,起来说便是。” 路晚晴抬起头,眸中含泪,道:“妾身自认为这件事不应自作主张,但妾身还是做了,自觉对不起将军。” 叶墨心头一紧。 路晚晴接着说:“放珠已经有了将军的骨肉,纵使将军已将放珠逐出将军府,但妾身不忍心放珠的清白因此受损,更不忍心看着将军的骨肉流落在外。妾身自从当年小产后一如所出,亦自觉对不起将军的疼爱和老夫人的怜惜,所以擅自做主将放珠接了回来。妾身希望将军能够纳放珠为妾,给放珠一个交代,也让孩子有个身份。” 言罢,热泪滚滚而落,低下头去,泣不成声。 叶墨有些恍惚,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下冲击太大,他有些缓不过申来。 “你说,放珠.....有了我的骨肉?”他声音颤抖的,确实受到了惊吓。 路晚晴没有答复,但心中矛盾复杂。 “不,不可以,我不能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不会纳放珠为妾。”叶墨摇着头,心疼的扶起路晚晴。 路晚晴哭的梨花带雨,“不,将军,事已至此,晴儿什么都能接受。求将军成全,将军若不成全,晴儿、晴儿就在一直跪地不起。”言罢,顺势往地上倒去,但被叶墨死死禁锢住,这才没能落地。 两人正在室内挣扎,各有所思。殊不知这一切被恰巧来找叶墨的叶母听了进去。 “墨儿,这是怎么回事?” 叶母一时,又惊又喜,又气又急。气的是自己的儿子竟然做出这种不齿的事情,喜的是自己有孙儿可以承欢膝下了。 路晚晴见叶母来,心一横,索性扑到了叶母膝下,断断续续抽噎着重述了一番方才的言语。叶墨望着路晚晴,满脸的心疼,跪到了叶母面前,道:“都是孩儿的错,但孩儿万万不能纳妾,不能再对不起晴儿。” 叶母望着哭的一派凄惨的路晚晴,又望着叶墨,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望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良久,道:“晴儿,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我会替你找回一个公道。”说吧,让丫鬟扶着路晚晴回去休息,另外遣人请来了叶父。 叶父叶母高堂一坐,关上了门,谁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知道,开了门之后,叶墨便跟着叶父去了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叶墨上了朝,下朝回到府中后,过了不多时圣旨便跟着到了。叶墨的正室之位,有了姓名。 路晚晴没有想到,自己苦苦努力那么久,竟然比不上别人的一个肚子。 叶墨要纳放珠为妾,要奉自己为正室。也就是说,从今以后,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不再是别人口中的妾。 她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或者此刻哭笑不得来形容更合适。 成为正室,好像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快乐,望着身旁隆重的华服,她丝毫提不起兴趣来。 大概是觉得对不起自己,叶墨承诺,要给自己最隆重的盛典,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路晚晴是他叶墨的正室。 所以合府上下张灯结彩,叶母也请人为自己定做了最华丽的礼服。 放珠被人搀扶着进来,小腹已经有明显的微微隆起。路晚晴盯着她的肚子出神,甚至有一丝羡慕。她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是为了正室的身份想要一个孩子,还是因为想要一个羁绊才那么渴望一个孩子。 但现在看着放珠,她好像确定了,好像自己只是想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一个真正跟自己血脉相亲的人。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血脉,是多么神奇。她忍不住抚上放珠的腹部,放珠也没有动弹,任由她触碰。 亲情吗?她好像有过。可是,为什么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她把脸颊轻轻贴在了放珠的腹上,感受着生命的流动。放珠轻轻抚上她的发髻,抚着她的背。 “哎呀,夫人,您怎么在这里呢!老夫人找您呢!” 突然,一个丫鬟跑了进来,走到放珠面前,满脸焦急。 路晚晴受惊般后退一步,愣愣的看着放珠。放珠缓慢起身,被丫鬟搀扶着走了。 “夫人,老夫人和将军不是说了让您好好养胎,没事儿不要忘了西院这边来嘛,怕您——”声音越来越远,却让路晚晴遐想万千。 怕?怕什么?怕我对孩子不利? 路晚晴突然笑出声来,没由来的。 夜深露重。 洛洛最近总是做噩梦。梦见自己走在一片废墟中,耳中是凄惨悲厉的叫声。这偌大的天地,只有她一个人,赤脚走在疮痍中。 她很无助。 她想大声喊出来,可是喉咙像是被谁掐住了一般,只能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幽泽担忧地望着床上冷汗淋漓的洛洛,眉头紧锁。他仅仅握着洛洛的手,希望她能够尽快醒过来。 这一次,已经一个月了。 “进来。” 窗外有响动,幽泽头也没抬道。 黑衣人闪身进来,在幽泽耳边说了几句话。幽泽点点头,黑衣人便闪身融入了黑夜。 幽泽看了看洛洛,脑中回想着黑衣人的话,神色愈发严肃了起来。 “看来 幽泽点点头,喃喃道:“没想到她的野心这么快就显露出来了。” “凛,你去处理。先观察,不要打草惊蛇。” 凛点点头,望了眼洛洛,转身离去。 凛离去的下一秒,洛洛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幽泽,扑到了他怀里。 “泽,我好怕,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