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薛怜心的刺绣,让她什么也没能绣上。
“与林大人无关,只是我还不知要绣些什么……”
薛怜心拿过绣绷,手指在绣绷上的那块手帕上一寸寸抚过。
林明煦看着薛怜心,总觉得她的眼中有着化不开的哀愁。
他猜测这块手帕也许就像是杏仁栗蓉酥糖一样,于她而言不只是一件物品,也同时代表了一段记忆。
他看向她手中的手帕,却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绣绷上的手帕不知道是由什么制成,布料像是还未曾染色,泛着淡淡的黄。
他作为织染处大监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却随他父亲也看了许多年的布料。他一直在寻找与记忆中的姐姐所绣的那块手帕相同的料子,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
他也曾经见过相似的料子,但是却总在各种地方与存在于他记忆中的那块手帕有着些微的差别。
他也曾经怀疑是不是时间已久,自己的记忆变得模糊。而且当时他也只是幼稚孩童,记忆出现了偏差也很正常。
原本他也已经快要放弃,想着记忆中的东西就永远留在记忆之中,不再追求那因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而变得独一无二的手帕。
但是在看到薛怜心手中的手帕的那一刻,他觉得脑海中的记忆再度清晰起来,那块留存在他记忆中的手帕与眼前的手帕相重叠,从记忆中来到了现实。
只是少了那两个绣在角落上的字。
“瑶华……”
林明煦不自觉喃喃自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声音。
薛怜心手中的绣绷脱手跌落在桌上。
“你……说什么?”薛怜心的声音中有着些掩盖了慌乱之后的故作镇定。
“我说了什么吗?”
看着桌上的绣绷,林明煦意识到自己可能把心中想的东西说了出来。
“我曾经见过相同质料的手帕,当时那块手帕上面绣了‘瑶华’两个字。”林明煦解释道,“薛老板,这……”
林明煦想问薛怜心这手帕到底是用什么布料制成,谁知话刚说出口,便被人打断。
“见过林大人。”
只见一男子从门外进来,对着林明煦行了一礼。
“这位是……”林明煦看向薛怜心。
“这位便是段玉书段公子。”薛怜心主动起身为林明煦介绍段玉书。
她侧身挡住了林明煦的视线,悄悄把桌子上的绣绷拿走,把手背在身后。阿碧悄悄来到薛怜心身后,接过绣绷后将它藏在了薛怜心床上的被子下面。
“昨日我见到了段公子所做的鱼皮布,真是精美非常。”
“林大人谬赞了。”
“段公子请用茶。”阿碧的话打断了林明煦和段玉书的寒暄。
阿碧把给段玉书的那杯茶放在了薛怜心和林明煦的茶杯之间,段玉书明白阿碧的意思,顺势在薛怜心和林明煦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将二人隔开。
“不知段公子从何处习得这制鱼皮为布的方法?”
“我自小在北境长大,父母都是有鱼部的族人,日常都以鱼皮为布,以制衣衫。”
“如此说来,段公子也是有鱼部的族人?可是看你的长相不似北境之人,倒是更像辰国人。”林明煦上下打量段玉书后问道。
“我确实是辰国之人,只是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做北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