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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匆匆1(1 / 2)

夏初时节,清远山。

重重叠嶂间,坐落无数仙府,灵力最充沛的地方住着剑宗最优秀的弟子。最偏僻的角落,是侍女的住所。

大通铺上,有个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的美人躺在上面,衣服上斑斑驳驳的到处是血迹。

旁处,两个侍女对镜梳妆,有一个不耐烦地抱怨道:“都躺了几天了,不起来干活啦?被抽了几鞭子就要死了?”

说完,袖子被扯了扯:“你说,她不会是死了吧?”

“今日我查了她鼻息!活着呢!”

通铺上的美人似乎被这几句话吵醒,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周围的陌生景象涌入眼帘,混杂着刚才的谈话。

然后,瞳孔骤然紧缩。

那边两个侍女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发现人没死,一时之间,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不开心。

“怎么办,今晚又是五月廿七,倒霉得紧是我当值!”

另一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可如何是好!对了……池暖卧床这几天,她的活计不都是大家替她做的么,你和她调换一下。明日你该去哪里当值?”

“我是去周仙君那里当值。”她突然拍了下大腿,“对啊,我知道了!”

那侍女调大声音,理所当然地道:“阿暖,左右你身子养得差不多了,今夜你替我去无妄殿内值夜吧。”

她望向床铺那侧,池暖正拢着被,靠在墙侧,未打理的头发略微凌乱,无精打采地垂在脸侧,唇多了点血色,比前些天有气色多了。五官生得倒是一顶一的好,眼角模样十分勾人,就是人总呆呆傻傻的,那一分妖媚也被痴傻抹平了去。再好看也就是个空壳子木头美人。

果然,说完这句话,池暖呆呆傻傻地望着她们。

侍女叹了口气:“你不是一直想去周仙君那里当值么?今夜你替我去无妄殿,明日我把周仙君当值机会让给你,这总划算吧?”

池暖愣了一下,问她:“无妄殿是哪儿?周仙君……又是谁?”

她怎么从来都没听过?

“你睡了好几天脑子不清醒了?!”侍女气急败坏道,“无妄殿是我们清远剑宗尊主的府邸,周仙君是剑宗最惹人喜爱的仙君,你不是一直对他芳心暗许,找不到机会到近处偷看吗?你别是在和我装傻吧!”

信息量太大,这句话里她只听得明白清远剑宗这四个字。

但尊主住的不是无妄殿,她也从来没听说过有个惹人喜爱的周仙君,若要真说姓周的,她也只能想起一个胡子长到快要曳地的周师兄。

“那池晚呢?”

“嘶——你也能直呼云琼上君其名?上君早已走火入魔仙逝十七年。”

池晚双目轻阖,迅速消化这些信息。

原来这里距她曾经生活过的清远山已经过去十七年,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池晚,只有一个误打误撞重生到小侍女身上的池暖。

“你到底去不去?”那边的侍女声线飙高,俨然已经失去耐心。

池晚别无他法,只得应道:“去去去。”

侍女狂喜,借着桌子格挡疯狂摇晃另一人的手,还当池晚看不见。

左右她们怕的不过是宗主房里哪个妖怪作祟,但这却是池晚最不怕的。初入道者,多少有些恐惧,但若一个人天天打妖怪,今天打完明天打,那点恐惧迟早消磨殆尽。

原本担忧得茶不思饭不想更做不下去活计的侍女听到池晚答应,立刻开开心心地跑出去。

池晚坐在铜镜前,给自己梳了个唯一会的一种发式,用两根丝带左绑绑右绑绑便成了,又端详起镜中人的样貌。

这具躯壳倒是美貌,大概十七八岁,皮肤瓷白,眼睛微微上翘,带着几丝妖媚气,像只小狐狸,眨眨眼又带上几丝无辜,好像全世界都辜负了她似的。

这么好的躯壳,身上却有几道鞭痕,刚刚结痂,时不时还向外渗着血。

这些伤势,看似不严重,却导致了池暖的死亡。

……

入夜,池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来到无妄殿。

无妄殿,她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以前宗主惯爱以诸如“明月松鹤清风”这种词汇命名寝殿,象征历代宗主的美好品质,来让剑宗上下所有人爱戴敬重。

只有现宗主不同凡响,似以“无妄”告诫自己,又周知大家,他“有妄”。

白玉阶尽头,立着两位提灯侍女。池晚经过她们,二人怪异地瞧了她一眼。再往前走,直到走了许久,才到正殿门口。而这周围已经见不到一个人,阴森森的有点恐怖。

漆黑中,一角露出微弱的光亮,池晚朝着那个方向走去。门敞着,她放轻手脚走进去,只见屏风后面有一处宽敞的冷泉,隔着屏风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长发披散着,身形纤长。

噢,原来现宗主正在泡澡。

池晚没有做侍女的经验,代入想了一下,泡完澡要换衣服,精致些的大概还要准备各种各样的皂角。她跑出去手脚利落地翻了几间屋子,终于把这些东西准备齐全,找了个精致的木托盘盛着。

刚把木盘放在地上,就听见背后一声怒斥,疲惫中带着嘶哑,又带着丝颤抖。

“谁?!”

池晚下意识回头,和冷泉里的人正对上目光。

一寸一寸巡视过去,是极其熟悉又极其陌生的一张脸。

明明是极俊美的容貌,此刻却带了些焦躁和阴郁。面容苍白,唯唇嫣红。眼尾狭长,瞳色漆黑,目光初带了些惊诧和激动,又瞬间尖锐似刀,将人一寸寸剖析。鼻梁高挺,嘴唇很薄。

不等她细想,木盘当啷一声,所有东西全部掀翻在地。池晚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地向前,直直坠入水中,掀起一大片水花。

随后,脖子被一只手钳制住,掐得她生疼,无法呼吸。

“你是谁?”不知道她有没有听错,燕忱的声音里似乎带了点怒意。

“我叫……池、池暖……”她几乎用了全部力气才说出这几个字。窒息让她忍不住开始扑腾,水珠溅到燕忱的脸上,又缓缓滑了下来。

燕忱恍惚了一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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