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时,还未听说蕴天宫辖界内有人鬼藤出现,若那时的扶梦花粉是为了应对此事,时间对不上。
不对……多年前温书珩和丁斐便死于人鬼藤!温君泽乃温书珩兄长,怎么可能与这毫无关联?
“关泠月为了陷害你,宫内弟子多条人命都取得,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谈及关泠月,燕忱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
江怀渚原本在写什么,闻言顿了顿笔,抬头道:“她与从前,倒是很不相同。”
池晚问:“师父认识她?”
江怀渚点了点头:“曾做过一段时间的同窗。”他叹了声气,“不过也是。不知当年了解的是否是真实的她,这么多年过去了,性格有变化实属平常。”
他写完,将笔下的字条递给池晚,清隽的字写的是一串药名和剂量。
“你身子需仔细调养,便按这副药吃吧。”
燕忱眉心不太友好地压了压,抢先在她前面,将那张药方抢了来。
仔细看了几遍,将所有药的毒性和可能相冲的地方在心里过上一遍,发现这药方倒是没什么问题,又放到池晚手中。
池晚啼笑皆非,江怀渚则是无言以对。
“你未免太过多疑。”江怀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燕忱看了他一眼,难得没有出声。
江怀渚懂什么?入口的东西当然要仔细再仔细地检查,药这种东西,最容易下毒。即使混入什么味道怪异的毒药,都分辨不出来。
他还能想起,在那个幻境中,他抱着中毒的池晚有多无助。看着她的生命渐渐逝去,那样的痛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江怀渚留下了字条,便起身走人。
见他走了,池晚才拽着燕忱的衣角,顾及着不远处那些弟子,小声道:“你怎么总是和我师父过不去?”
被兴师问罪,燕忱:“……我没有。”
“怎么没有?都多少次了。”池晚放低声音,无奈又哄着说道,“他是我师父,你们这样剑拔弩张,我很难做。”
燕忱垂眸:“不管是谁,你要入口的东西都该仔细检查,不要轻信他人。包括我在内,也是。”
池晚又摇了摇他的衣角:“嘁,说得冠冕堂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故意针对他。以后别这样了,听见没有?”
“哦。”燕忱压了压唇角,“听见了。”
“这样才对。”她摸了摸他的头,“乖。”
燕忱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痒意,像有什么在轻轻抓挠,耳边依旧传来弟子们激烈讨论的声音。他忽然低头,亲了亲池晚的耳朵。
池晚愣了一下,日光下的耳朵透着薄薄的绯色,越来越深。
她连忙转头,心虚地看向那些弟子们。还好还好,没有人在看着她。
不对,说不定他们其实已经看到了,只是怕他们尴尬,才装故意没有听到。
她捂住发烫的耳朵,瞪大眼睛看向他:“你、你可是宗主,怎么能这样给他们做表率!这若是叫他们看见了该怎么想,他们……他们肯定看见了!”
燕忱却笑了一声:“他们确实缺少这种教导。”
天呐,这个人在口出什么狂言?
燕忱想了想:“我们那时候,正是缺少宗主来教。”
若是他能早个十几年开窍……
“失职。”
他用两个字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