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脱力,跪在地上。
少年又将他踢到,跪在他的身上,两只拳头用尽全力轮流朝着他的脸上招呼。
燕忱眼前冒着金星,视线逐渐变黑。
这一场决斗胜负已分。
再决斗下去,怕是要死人了。
主人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人想买下这二人,作为他们英勇忠心的奴隶?”
没有人说话。这种奴隶价值千金,万不能随意下结论。
场内的决斗仍在继续,少年似乎铁了心似的,想将燕忱打死。
池晚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来:“我要那个躺在地上的。”
观众们循声望去,只看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穿着低调,戴着面纱,看不出是什么样的人,但那双眼睛却十分英气。
主人看了一眼,问道:“姑娘可有足够的黄金?”
“你要多少黄金?”
主人笑了几声:“我们这里的奴隶,都是无数次死斗选出来的,万里挑一,想要买走他,不得少于一整箱金子。”
她从乾坤袋中抱出一整箱金子,放在地上,箱子一打开,耀眼的黄金震惊到场上众人。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个小姑娘,倒是有挺多钱!
主人留了个心眼:“我得检查检查,你这金子是不是货真价实。”
“随你检查。”池晚冷哼一声,“我乃碧凌谷中人,何必用假金子来骗你们,我拿碧凌谷的名誉担保!”
她指了指燕忱:“我要那个躺在地上的奴隶,快将他带过来。若人不行了,我便不买了,我要个半死不活的废物做什么?”
主人招了招手:“将他带过来。”
燕忱被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边走路边有血滴下。那张脸被打得已看不清原本的模样,全身上下何止一个惨字。
主人刚要检查金子,池晚将燕忱拉到自己身边,上下看了看:“我要检查这个人,若有什么短缺,我可要找你们退货。”
“哪里有什么短缺。”主人嘴上说着,又怕燕忱真的被打坏了,金子都顾不上检查,“真的没事,你将他带走吧。回去若发现有问题,随时来找我,我肯定给你换一个。”
池晚拉着燕忱,脚步匆忙地走了出去。刚一出角斗场,立刻御剑,带着燕忱飞到他们找不到的远处。
在呼啸的风声中,燕忱看着她那双眼睛,只觉得十分眼熟,似乎和上次救过他的是同一人。
落了地,燕忱的伤仍在滴血。
她感觉十分棘手,先从他最严重的那道伤开始处理,翻遍浑身上下,只找到给师父带的手帕,紧紧缠绕胳膊止血。
他默默地看她处理伤口,过了一会儿,才喑哑地问:“你缺奴隶?”
“我才不要那玩意。”池晚摇了摇头,“等会儿你自己走吧。”
他的手指微微蜷了蜷,有些意外地看向她,又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将钱还你。”
说到这里,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用还,那钱本来就是假的,高阶障眼法,仔细一查就露馅。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你跑那么快?”
燕忱怔住了,过了许久,他才低下头,微不可闻地低笑一声。
池晚将自己身上带的药,都洒到他的身上。
她又好奇问道:“你怎么会去当奴隶?家境贫苦,还是?”
在她眼中,不外乎就两种可能。做奴隶是为了钱,要么主动去,将钱补贴家用,要么被动被家里卖过去。
可谁知,他却道:“我为父母复仇后,奄奄一息之时被他们抓走的。”
“什么?”池晚睁大了双眼。
竟还有光天之下抢人的?
这种产业竟然猖狂至此么?果然,不明令禁止便总有空子可钻,说不定买卖奴隶这条路已经发展成什么样子了,有多少人因为它家破人亡,她不忍再想。
后来的事情,池晚便都串起来了。
因为这一遭经过,她写信给宗主及长老言明利弊,后来买卖奴隶便在仙门中明令禁止,经过一番严查,彻底消失。
在走之前,她又去那间布衣店,买了仅剩的一方手帕,送给江怀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