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着门外的一举一动,五秒后,门口再度传来动静,如果刚才的是试探,那么这一次对方是抱着铁定进屋的决心来的,因为虞伽在恍惚中清楚地听到了钥匙插进门孔的声响。
楼下震天动地的电音随着门被拧开的霎时涌入耳膜,虞伽强撑着眼皮朝门口望去,还没看清来者是谁,“呯”的一声,门被关上,反锁,心口跟着一悬,头皮细细发麻,紧接着,一道模糊的身影正缓缓靠近,那会儿虞伽正拼了命地让自己集中思绪,视线一秒都不敢离开。
五秒后,等人影渐渐清晰,等她彻底意识到来人正是十分钟前在泳池边跟她调情的杜斌韬时,嗓子眼顿时涩得发紧,组织半天语句才说出完整的一句:“你哪来的钥匙?”
杜斌韬食指勾着一串钥匙,笑得挺邪:“别装了。”
虞伽指着门,困难发声:“出去!”
她浑身上下就一件黑色紧身露脐背心,玫红色内裤,两条修长白皙的长腿微微曲起,杜斌韬馋她身体馋得口干舌燥,上来就摸一把她光洁的小腿:“你真性感。”
“滚出去!”
虞伽抬腿就要踹,结果被杜斌韬轻而易举地一把握住脚踝,控制住,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她下巴:“性子还挺野,喜欢玩欲情故纵?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
“你知道你在碰谁的女人?”虞伽瞪着他,哑音说,“姜则厌知道会杀了你!”
“姜则厌?”杜斌韬像是听了什么了不起的笑话,厚颜无耻地大笑起来,“他要真在乎你,我今天就不可能有机会靠近你……别天真了,你只不过是因为有几分姿色又好上,所以姜则厌才会一时兴起随便玩玩而已。”
无力感正一点一点地侵入四肢百骸,终于顿悟自己并不是因为酒精瘫软而是因为药物,记忆开始往回退,开始细细回想,她一共就喝了三杯酒,第三杯是这禽兽拿来的,第二杯是从酒保手里拿的,而第一杯酒……
是卢晚棠递给她的。
所以从第一杯开始就有问题了,所以他们摆明了是要合起伙来置她于死地。
虞伽拼命挣扎着,但对于此刻的局面,她不过是以卵击石,杜斌韬想去亲她,但虞伽却抱着一股誓死不从的决心,全力抵抗着将他一巴掌扇开。
“操!”杜斌韬偏过脸去三秒,随即攒着怒火一巴掌扇回来,“你不是挺玩得起吗!拿出陪姜则厌玩的那股骚劲陪老子也玩玩啊!”
她咬牙切齿地回:“玩你大爷,你这个烂人!”
“别他妈给我得寸进尺!卢晚棠说了,只要给钱你就愿意,老子有的是钱,姜则厌给你多少我给double!你不是骚吗?让我看看你多骚!”
卢晚棠……
脑子宕机了两秒,脑袋倏地回想起一个小时前卢晚棠递来香槟和她碰杯时的情景,想起上楼前她在窗口弯唇淡笑的模样,也是在这一刻,事情才终于有了前因后果并连贯地串在一起。
所以这段日子以来她的示好并非真情实意而是她计谋中的一部分,所以起初的那次偷窃并不是误会而是蓄意栽赃,所以打从一开始起,她就盘算着怎样能一击即中地将她彻底搞垮,而卢晚棠之所以会这么做,不是因为有多恨虞伽,而是因为她眼里容不下沙子,即便她不爱姜则厌,但也不愿意姜则厌分散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心思到别人身上。
自私地霸占着他的身心,这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了!
紧接着一股子怒火从身体深处一直往上蹿,烧得她快要丧失理智,眼睛通红地咬着唇,杜斌韬起了第二次歹念去亲她,结果虞伽狠狠吐了口唾沫在他脸上,撕心裂肺地喊着让他滚,杜斌韬掐着他,狠狠扇来第二记耳光。
楼下遥遥传来电音的鼓点躁动,而虞伽嘶哑的叫声被彻底淹没在狂欢里,显得如此单薄和无力。
杜斌韬像是被彻底被激怒了,眼底蕴着暗火,一手掐着虞伽纤细的脖子,另一只手驾轻就熟地往下探,虞伽使劲蹬腿,杜斌韬则一手将她轻易控制,而后低头呼吸急喘地去亲吻她肩膀。
身体软而无力,四肢发麻,背后覆着密密的一层冷汗,虞伽急促地喘着气,大脑也因缺氧而出现短暂的神智不清,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得那一刻,感受到了曾经的绝望,眼泪顺着眼角悄无声息地往发丝里淌,手机在沙发缝隙里频频震动着。
“他妈的谁在这时候碍老子的好事!”
杜斌韬终于因接连不断的震动而停下动作,他循声从虞伽的背后摸到手机,而后看也没看来电是谁,直接把她手机砸地上,“哐当”一声,手机屏幕霎时支离破碎,震动也随着暴力而停止,虞伽在这时大口呼吸着,胸口剧烈起伏着,缓了三秒后,指甲挠过他脸颊,一道血痕立即浮现在他左脸,杜斌韬正准备动粗,结果从他裤兜里传来的手机铃声再次打断了下一步行动。
他分心了,而这刚好给虞伽腾出了时间,她奋力挣扎着从沙发上滚下去,“咚”的一声,发出巨大声响,手肘被满地的碎玻璃划破,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滚也要滚出这人渣的魔掌!
但就在她刚撑起身子的那一秒,头发被人从后头一把拽住,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往后仰,虞伽气若游丝地喊:“有本事你弄死我,人渣!”
“别不识好歹!”
话音落下,杜斌韬刚要把人重新往床边拖,结果门口传来一脚狠狠的踹门声,他手里动作没松,眼睛却条件反射地往声音来源处挪,与此同时,男人低沉的警告声隔着一道门遥遥传来——
“杜斌韬!我警告你现在就给老子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