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蒋孟玲转瓶子,然后,瓶口对向了邵鹏那儿,他抽到的卡牌是:“你做过最牛逼的一件事是什么?”
“要说牛逼的事儿,我做过一箩筐,数都数不清,你们想听哪件?”邵鹏嗨了。
“你别吹牛逼了行不行,赶紧说。”祁耀怼他。
“就之前包过一座岛,为一个女孩放过烟火,好了好了,来,下一个。”
虞伽听着,没想到邵鹏这人还挺情圣的,看着不靠谱,实则可能是今晚这艘游艇里最有谱的那一位。
“下一个喝8杯!”邵鹏不嫌事儿大地补充一句。
瓶子继续转,这回总算转到了虞伽这里,邵鹏特积极地把卡牌举她跟前,她看他一眼,抽了张,还没来得及看清卡牌上的字,就被邵鹏顺手抢了过去,接着,超大声地念了出来:“如果你可以改变过去发生过的一件事,那会是什么?”
在座几乎一半人的视线都挪到她的脸上,等她答复,而那时,虞伽的手心托着腮,手指轻轻叩着脸颊,她谁也没看,徐徐答:“两年前的夏天,我希望自己从未遇见过那个人。”
“谁啊?”祁耀秒接。
“这是另一个问题,”虞伽说,“下一个罚3杯吧。”
然后,她站起身,不给任何人反问机会地转动酒瓶子,这一回,就跟命定的那般,瓶口不偏不倚地对准了姜则厌。
“老姜这酒量三杯算什么?”祁耀表示可惜地“啧啧”两声。
姜则厌看了他一眼。
这货不但不老实,反而更来劲了,说要帮他抽一张卡牌,随后,真就自顾自地抽了一张,还以“服务卖全套”的专业素养替他念了出来:“你希望一个能陪伴你一生的伴侣有什么品质?”
姜则厌当时正喝着酒,好像无论他答或不答,都没停过喝酒,一副今晚注定要将自己灌醉的模样,喝完一shot后,又将杯子握在手里,垂于两膝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揉进骨子里的懒洋洋。
他没有抬头,轻描淡写地答:“无所谓。”
“你这回答也太不走心了啊老姜,我都看不下去了!”
抢话的是邵鹏,他都忍半天了,但姜则厌这回的划水成分着实让人有些看不下去了,但又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愿不愿讲实话,酒都自罚了,当下绝对是一副拉不回也劝不住的买醉状态。
“算了算了,游戏继续,”他又补充一句,“下轮怎么罚?”
“上一轮的double。”姜则厌说。
虞伽朝那边看,然后就看到姜则厌这回总算提起了一点兴趣,主动起身转酒瓶,而他一旦决定进入游戏状态里,就能浅显地看出他必然是这方面的老手,指向性特别强,那酒瓶在他的操控下,悠悠地转了几圈后,直直地对准虞伽。
那时,他终于将视线挪过来,倦懒地眯着眼,看她。
虞伽也在看他,与此同时,打了根烟。
于是,两人的视线隔着重重人影和丝丝缕缕的烟雾遥遥地对上一眼。
没过几秒,视线被邵鹏的身影给阻隔,这货又鲜格格地主动把牌替她送过来,也不知道是好心好意,还是故意想看戏,虞伽将夹着烟的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的食指一一划过卡牌,然后,在邵鹏的嘴比成“o”型的时候,顺着他的目光如愿以偿地将那张牌抽了出来。
“找一个异性接吻30秒!!”
当邵鹏特别亢奋地将卡牌上的字念出来的那一瞬,全场都嗨了,几个男生摩拳擦掌地等着被点名,独独姜则厌,比任何人都要淡定从容地坐在那儿,往桌面上的一整排杯子里倒酒。
本以为虞伽会选择喝下那六杯shot,但没想到的是,她偏偏在起哄声最高的时候,起身,三秒后,从那些人的膝盖前徐徐摩擦而过,最后,停在姜则厌的跟前。
起哄声如热浪般一浪接着一浪,层层叠叠,气氛达到了今夜的高潮,蓝牙音箱里正躁动地播着Naga Erez的“You So Done”,伴随着一帮人的狂欢,还有那一句句踩着鼓点的音律,“What''s a laugh to a self destructive me?
What''s a prayer to a death wish?
You so done done done
Shut up……”,虞伽从桌上的一整排shot里挑了一杯,灌进喉咙口。
那段荒诞的日子,曾经的爱人,过往的丝丝缕缕,都随着他离开的那十个月零八天而一点一点地被摧毁,她的心也早就在那个没了孩子的夜里被一把大火给燃尽,如今,化作一抔风吹即散的灰烬,跟她指尖的烟灰一起无声地掉落在地。
那根烟快要燃到头了,就如她苟延残喘的青春一样,然后,在慢慢勾起唇角的霎时,她的指尖忽然落了空,那烟头就这么“呲”的一声被丢进了40%的伏特加里,悄无声息的。
好了,去TM的爱情,去TM的患得患失,再见。
捋了下头发,虞伽慢条斯理地转身,紧接着,将右膝曲在沙发上,手臂撑在姜则厌身侧的靠背上,整个人往他的方向压,与此同时,在一阵此起彼伏的“靠”和口哨声中,贴到他耳边说:“姜则厌,我赌你玩不起。”
姜则厌没反应。
他的手肘仍抵着膝盖,暗着屏的手机在手心里一圈圈地转着,三秒后,终于斜过脑袋凑到她耳边说:“我是玩不起。”
海风徐徐吹,虞伽的长发飘到了他的脸上,而他们之间仍保持着那个暧昧的姿势,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呼吸却被他压着,嗓子眼发紧。
“我早败给你了。”
他没有情绪起伏地徐徐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