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棠走得潇洒极了,仿佛不被待见的不是她一样。
苏暄凝视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移开视线。她很不放心蝶棠,为什么老板会说她确实不是梦魇兽呢?
老板没有说谎的理由,顾安再很相信他。
所以,寒尘…在撒谎吗?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苏暄跟着寒尘上了楼,手里还攥着他的锦囊。
趁着这个空隙,她低头看了看锦囊。
“房间!”顾安再在音里中毫不客气地问。
“房间。”寒尘在问着,语气虽然冷淡,但比顾安再好多了。
苏暄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没好气地说:“学学人家。”
“?”寒尘回头,似乎是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顾安再有些语塞:“你怎么说出来了?”
“…别和我说话了!”苏暄这回倒是记得在音里中说了。
苏暄对着寒尘的语气也很好:“房间在最里面。”
“嗯。”
两人沉默地踏在木制的地板上,顾安再老实地趴在寒尘背上,苏暄紧紧攥着锦囊,在心里又把顾安再骂了一次。
他一定知道,但他是怎么知道的?知道了还不告诉我…
这段路不长,很快走到了尽头。最里面的房间确实是最大的一间,比起旁边的几乎大了一倍。
苏暄上前打开了门,方便另两人的进入。
“麻烦你把他放床上。”苏暄看了一圈,这么大的房间却还是只有一张床,其余的空间都用来放一些不必要的物件了。
寒尘依言照做,将背后的少年放在了床上,动作轻柔,看得苏暄又想让顾安再好好学学。
“接下来怎么做?”苏暄在音里中问。
“怎么这么说?”
她没有在路上质问,还是怕在外面有什么意外,现在布置了结界之后,可以放心一些:“你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谁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
苏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又看了看手中的锦囊,将它递了出去:“那个…你的锦囊还没有还给你。”
都交给顾安再来做吧,他肯定早就想好要怎么做了。
试探对方是敌是友,或者其他什么他自己的用意。
寒尘接过锦囊,看了一眼苏暄:“这里很安全,他不多久也会醒来。我就先告辞了。”
少女惯例的谢谢还没有说出口,顾安再就坐了起来:“别着急啊,寒尘兄…或者说,洛寒尘?”
那个锦囊,和苏暄身上的一模一样,带着尖瓣花纹,是洛家的标志。
他脸上没有一点困意,完全不是刚刚才从梦魇术中苏醒过来的样子。
寒尘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直直地看着他:“你早就醒了,却让她担心了这么久?”
“啊?”苏暄本来以为会听到什么其他的,结果是这句话。她看了眼顾安再,发现他的表情也被这句话搞得没有原先那样紧绷。
“这是我的不对。”顾安再还是将这句指责自己接下了了。
寒尘或者说是洛寒尘冷声问着:“你的目的。”
他的态度搞得顾安再都不好说话了,偏偏这个时候苏暄又单方关闭了音里,坐在一旁等着看“笑话”呢。
“我正想问你的目的,你是为什么救我们?”顾安再抄起手,理直气壮地质问。
“我说过。”洛寒尘瞥了苏暄一眼。
苏暄后背一凉,连声回答:“人家是路见不平。”
洛寒尘眯了眯眸子:“所以你刚才,是在和他说话?”
完了!我的口癖暴露了自己。
苏暄懊恼不已。
这回轮到顾安再看笑话了,他也想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苏暄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认错:“是,我和他一起骗了你…对不起。”
“常理罢了。”洛寒尘的语气照样冷淡,苏暄也听不出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见没有热闹看,顾安再便说回了正题:“你不是认出我们的身份,才选择帮我们的吗?”
见洛寒尘没有回应,他指了指自己的耳饰继续:“昨日我的耳饰失灵了,没有掩盖住我的气息,所以蝶棠才能找上来,你也才能认出我们。”
洛寒尘耐心地听完了:“它没有问题。”他的视线只在那里停留了一瞬。
“我这不是修好了…”顾安再说着说着皱了皱眉。
“昨日它确实有术法痕迹,但并不如你所说。”
苏暄摸着下巴:“…会是其他的咒术吗?”
只是顾安再自己因为这些事情,而对此作出的判断,卿卿那边因为走得偏,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不能辅助说明咒术的种类。
“只能说,很有可能…只不过这样蝶棠找上我们的理由就更值得深思了。”顾安再叹了口气,而后惊讶,“所以你不知道我们是人族?”
洛寒尘凝视着他,没有言语。
完了。
苏暄打开音里,想问问顾安再的想法,以及他是怎么在第一次见面后知道洛寒尘具体身份的。
顾安再挠了挠头:“我在外面说吧。”
“所以你也不知道我们的具体身份。”
你这不是废话吗?人连我们种族都不知道。
苏暄都想捂着脸了。
洛寒尘这回却舍得吐个字出来了:“嗯。”
顾安再笑了笑:“洛家在澹洲是做什么的,你应该清楚吧?”
“知道。”
苏暄看着觉得接下来要聊很久,让顾安再起来到桌旁坐着说话,也请洛寒尘坐了下来。
她自己则先是倒了三杯茶,坐在了两人中间。
“喝茶。”顾安再端起茶杯,朝洛寒尘敬着。
洛寒尘虽然接了这次礼,说话倒是不客套:“有话直说。”
“寒尘兄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说了,你出来是干什么的?”
“与你无关。”
苏暄喝了口茶。
顾安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