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若是想回凡间,等着孩儿找到妃子,你便可以不被困在这上善了。”鹿子棠以为是冰棠雪在这上善呆腻了,想要让他陪她一同演戏呢。
“谁是你母后啊,别乱叫。”落盈可不想有这么大的孩儿,她撇开了他拉住的手,指了指那一片落败的叶子藤,求知若渴,“你倒是说说,这个真的要种九千年才能弥补吗?”
鹿子棠这会儿到不要求她了,如实道:“请植物属性的仙君,修复一下便好了。”
“那你方才还那样说。”落盈气不打一处来,总觉得这人是想刁难自己,叉腰给自己佯装气势,将手中的芦花鸡丢在他的怀中,“这是剩下的拜师礼物。”
那人与四只鸡大眼瞪小眼,挑眉审视着言语、举止怪异的冰棠雪,身为凤龙一族的人,怎么可能会与同类相食。
鹿子棠打量着落盈的身高,心中颇为疑惑:“母后为何变成了蓝发尖耳,而且似乎还矮了一截。”
对面的落盈,看他没有因为收礼而变得展露笑容,反而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上下滚动着眼珠子,盯着她。
“看什么看,你是没见过仙女吗?”落盈抱手,一副保护自己的样子,被盯着有些发毛,望着沉默不语的鹿子棠,直截了当,挑明来意,“我说,仙君,收不收我,就一句话,至于犹豫那么久吗?”
鹿子棠顿时醒悟过来,母后虽然平日里闷得慌,但性子还是沉稳的,开玩笑也不可能如此过分,这定是莲藕所为。
“我到要看看你的真实模样。”鹿子棠丢下鸡,朝她冲了过来,从背后袭击她,捏起她的耳朵,想要把她那张脸给扒下来,一边扒一边说,“我母后好心养你们,你们居然还装成她的样子,来捉弄我。”
落盈觉得他说话云里雾里的,让人一头雾水,虽然打不过他,但是她也不是好惹的性子,他缠着她,她就抡起胳膊,朝后砸去,一拳砸在了鹿子棠的右眼上。
他吃疼地冷嘶一声,捂着眼睛,生气地使用魂力,将她浑身都用寒冰冻了起来,让她只留下一对眼睛、鼻子和嘴巴可以活动。
“你老实交代,不怀好心地变成我母后,是想要做什么?”鹿子棠围着她绕圈圈,绕得落盈都有些晕了。
“谁变成你母后了,我本来就长这样。”落盈总觉得被人冤枉很委屈,体内的魂力不稳,兴奋地四处乱窜,她眸子一瞬变蓝,冲破了这冰冻术。
“你身为莲藕,还会破冰术,着实奇怪。”鹿子棠掌中升起蓝色的气体,变幻成了一条绳子,他朝树上一扔,就腾空而起,站在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什么莲藕,我是人。”落盈发觉这鹿子棠真的是一根筋,跟他解释了,他还不相信,觉得还是寒舟作为师父,会少了不必要的麻烦,朝他挥挥手,潇洒地准备离去,“傻子,我才不要做你的徒弟呢,只会降低我智商。”
“你骂谁呢?”鹿子棠用冰绳捆住了她,手指轻轻一点,那人就从地上被吊在了树干上,不屑道,“等你倒悬一会儿,我再带你去见母后,理论理论。”
落盈觉得这样呼吸十分困难,艰难地吐字:“你个混蛋,都跟你说了,我是来找你拜师的,你不收我,我离去怎么了。”
梁子算是结下了,她绝对不可能认这人为师。心中有颇多不爽,她尝试着想逃脱这绳索,结果缠得越来越紧,加上又是头朝地,她现在呼吸极为不畅,并且眼睛有些翻白。
“棠儿,你干什么?”一位乌发女子,扎着高高的飞云髻,上面插满了金色的簪子,耳朵挂着白色珍珠做的流苏耳环,表情严肃,走到了鹿子棠身旁。
“母后……儿臣……”他支支吾吾的,瞧着落盈涨红了脸,才将她放下来,说清缘由,“这人假扮你,绝对不怀好意,而且我养的叶子藤,全被她带来的猪给吃了。”
落盈瘫倒在了地上,被吊了好久,视线都被悬挂得有些模糊,聚焦不到一处,总觉得眼前是密密麻麻的星星点点。
喉咙火辣辣的疼,但还是想为自己辩驳:“我……咳,我没有假扮,我本来就长这样,至于叶子藤,我会复原的。”
冰棠雪紧绷的神色有了动容,她目光堪堪,一寸一寸的扫射着,面前与自己容貌相似的女子,赶紧让身旁的仙君扶她起来,对她温和道:“若不是你,哀家早就被那杯毒酒毒死了,还好是你替我嫁给了宁长卿。”
落盈听到如此熟悉的名字,眉头一皱,重复了一遍:“宁长卿?”
又回忆起了,当时替冰棠雪出嫁的莲藕质子,难不成眼前距离她一米之人,正是那个传闻中寒舟的白月光,她未曾见过的情敌。
不喜陌生人碰她,落盈干脆依靠在那棵枯树旁,缓缓闭眼,想恢复一下自己眼前的血液循环,来促进视线的清晰。
“对啊,听说后来月国易主,被暗鹰那个老头子夺权篡位,杀死了月国全族血脉,没想到,你还活着啊。”
冰棠雪前面哀婉,后面转为欣喜之情。
落盈听着这些陌生的故事,仿佛与自己并不相关,有些冷漠:“我想你是认错了。”
话落,视线终于有了焦点,她愣了不止一秒,面前这人,与她长得一模一样,就如同她在幻境中第一次看她时的错愕。
不过气质与她不同,那人眉眼之间都是高傲,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相识之感,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皮肤光滑细腻,若温玉一般,就是眼中的神态不一致了,少了些忧愁善感,多了明媚的沉稳。
“应当是不会。”冰棠雪的眸子里先是坚定,后面又想到以人类之力应当是伤不了她,推测道,“难不成你是她的后代?”
落盈的心思全然不在她的话语之间,她曾经也只是猜测,幻境中所发生的事情,皆是泡沫,那么冰棠雪与她相似,也是假的。
可当这人真的站在自己面前,她怎么能不去戳破欺骗的谎言。
所以,寒舟从一开始对她好,都是带有目的性的接近,她只不过是一个万载情感的寄托,难听点,不过是一个赝品罢了。
她冷笑一声,赠她的古琴,叫做星云,也不过是为了纪念她罢了。
喜欢弹瑟,也不过是她送与他的。
喜欢游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