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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嫁你(1 / 2)

五日后,落盈感觉浑身出的汗水,直接从里到外湿透了层层冬衣,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发根紧紧贴在肌肤。

她做着最后一道检查,甘饴的肝脉、心脉、脾脉、肺脉和肾脉都被修复得能正常运转,躯体上散出了淡淡的药草香魂味。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收回了手,睁开双眸,甘饴失去了力的支撑,向后倒去,倒在了她的怀里。

抬眸,环视四周,左手微微施法,就解了隐身术。

流光端坐在板凳上,右手托着脸颊,正无聊地把玩着青花瓷的茶杯,眸子暗淡无光。

落盈觉得浑身难受,许久未沐浴,身上黏黏糊糊的,她轻手轻脚地把沉睡的甘饴放在枕头上,双脚刚踩在地上,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几日不变,肌肉麻得她都无法正常行走,险些摔在地上。

流光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敏锐的感官让他将目光投了过来,以一道黑影的速度闪在落盈身边,扶住了她的前臂。

语气竟是从未有的温柔:“没事吧?”

“无碍,只是好想淋浴。”落盈毫不掩饰地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渴望,与浑身是血的甘饴待久了,她总觉得鼻子像泡在血水似的,无时无刻都会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她像只嗅觉灵敏的小狗猫着身子,凑近到流光的脖间闻来闻去,又凑到他胸前的一块布料前闻了闻,弄得流光怪不好意思的,狭长的黑眸泛起了点点□□的涟漪,也低头嗅着她的秀发。

落盈又再次确认了一遍,目光瞄到他身上的布料确实有一块深有一块浅的,深的地方黑得更明显,浅的地方血味就没那么浓。

猛地一抬头,拿出长者的语态:“你也该洗洗了,浑身都是血味。”

好巧不巧,撞上了流光高挺的鼻梁,瞬间他就吃疼地“啊”了一声,鼻血也随之流出,他拿起空着的左手捂住了温热的液体。

“怎么了?”

“没,没。”

落盈的脚麻过了一阵子,缓过来了,她撒开了流光的手,询问他:“衣裳呢?魂珠呢?”

流光怪异地捂着口鼻,在桌上给她变出了一套明黄色的裙裳和粉红色的男装,以及约摸一米高的□□布袋子。

“这么多?!”落盈吃惊地看着那满满一大口袋,解开捆得扎扎实实的绳索,里面的魂珠发出五彩缤纷的光芒,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就五日,你杀了这么多魔怪。”

流光听出了这是褒奖之词,也算是不枉费他奔波雪国寻找魂珠了,眉眼含着笑意,心花怒放地继续任劳任怨:“阿姐,我帮你烧水去。”

落盈有些得寸进尺,解了身上的狐裘外袍,塞了两颗魂珠进嘴里,两边的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含糊不清道:“你多烧几桶,你洗的时候,顺便也帮甘饴洗下。”

流光压低眉头,满脸写着不乐意:“哦。”

她像个哄小孩的成人,走到他的跟前,踮起脚尖,摸了摸他毛躁不打理的黑发,嗓音发甜:“阿弟,真乖。想要什么奖励啊?”

流光似乎从小到大,未被他人表扬过,眉眼低垂,内心美滋滋的,但又不敢表现出来,羞涩无措地左顾右看,慌张之间,破开的毛细血管又流了几股鲜血,涌进他的指缝。

他匆忙地推门,跑进了那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之中。

落盈顺手抵上了房门,嗔道:“这小子,真是奇怪。”

在关门的缝隙越来越小时,隔壁的冰霜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抱着她的腰身,嘤嘤道:“呜呜呜,盈姐姐,好想你啊。”

落盈揽她进屋的一瞬,将桌上的魂珠隐身了。

“你有话好好说,平日里走路也得端着点,谁家公主像你一样大大咧咧的。”

果然,落盈心中想的没错,她来找她,必然是有所求。

冰霜完全无视了她的建议,自顾自的说着:“这五日,月国的那个暗崔带着军队,走水上之路,扬言要灭掉雪国,称霸四国。”

“好大的口气。”落盈气得拍桌,眉峰溢出了杀气,“看来联姻是假,不过是作为发动战争的导火索罢了。”

“雪国是吾之国,北垠亦是吾乡。若国护不住,怎护得住千家万户?”落盈心中已燃起了熊熊怒火,她恨不得立马手刃了那人的枭首。

“哇,这公子好生俊俏。”冰霜前一秒小脸还皱巴巴的,后一秒看见床榻之上躺着个绝色美人,口水都快要滴出来了,伸出手就想要触碰他的肌肤。

落盈看见此幕,无奈地摇了摇头,满目悲凉。月国为何选雪国作为开门红,主要是新帝上位,民心不聚,兵力涣散,国库虚空。

作为冰傲天唯一的嫡女,雪国的公主,心思不在家国之上,还贪图美色,真是完美继承了她爹的基因。

甘饴耳边传入了聒噪的对话声,意识开始清醒,睁眼便是陌生的女子,向他伸出了魔爪,他嫌恶地滚了个身,拿起被褥护住自己。

冰霜扑了个空,没好气地凶道:“碰一下怎么了,又不会让你少块肉。”

“冰霜,作为女子,你得矜持点。”落盈头疼得拍了拍脑门,冰霜现在这性子,一看就是从小被惯出来的。

“盈姐姐,怪不得你五日不出,原来是跟美男共赴云雨呢!你也教教我呗,怎么讨男子欢心,本公主学习学习。”

这话哪哪听起来都有些变味,但她又一脸单纯地讲出来,也不免让人难以辩驳。

落盈“咻”地一声,脸红得若夏日的炫阳,她可从未碰过男女之事。最接近的要属那幻境之中,寒舟醉酒之后与她亲吻。光是回忆那副画面,她都有些口干舌燥,身体微烫。

失神的她,朱唇细成一条缝,否决道:“没,没有……”

流光左右两肩扛着滚热的洗澡水走了进来,“哐当”一声,将桌子大小的木桶搁置在了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

盯着冰霜,不悦道:“一天到晚只会胡说,再说一遍,我把你舌头割了。”

冰霜叉着腰,觉得自己还蛮有理的:“本公主学习学习情爱,碍着你了?”

甘饴并不想落盈难堪,开口解释:“她是在帮我疗伤,并没有你想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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