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照片的口袋，有些气愤的握了握拳，因为用力从胳膊上传来的痛感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对这个人的印象实在说不上多好，但因为刚刚救她的事情也不算太差。
李楚月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抱着手臂，程昭倒是有些谨慎地看着他们，但始终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乌寻看着李楚月的神情有些复杂，视线转向胡妈时才意外发现她不知何时坐在了地上，极其落寞地低着头。
“胡妈，刚刚的纸……”
本想询问两人刚刚画的图她有没有带着，但她的话却因为胡妈抬起的头被卡在了嘴边。
胡妈的脸上不知为何布满了泪水，抬头瞬间神色有一刹那的痛苦与狰狞。
乌寻嘴巴微张，胡妈忽然的情绪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见状胡妈连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声音有些嘶哑的开口：“什么？”
乌寻顿了顿，道：“刚刚画的纸。”
“你是说这个吧。”
身侧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乌寻扭头看到脸色不知为何有些苍白得时跃，手里拿着一张折起来的纸对她开口。
正是她画平面图以及标注数字的图纸。
乌寻伸手接过后将纸张展开，只见纸面上虽然不知道沾上了谁的血迹，但图的样式还是清晰可见。
“5118208……这是什么？我当时看它在路中间就顺手捡起来了。”
乌寻摇摇头示意她不清楚，虽然她们已经几乎看完了这层楼的大半部分，但对这些数字代表的含义仍是一头雾水。
“这里，这里也不对，我当时就在这个房间躺着休息，但这里标注的是卫生间……”
乌寻正低头研究眼前的几个数字，程昭不知何时走近，指着一处位置急忙开口。
随着这个点的添加，乌寻的目光微微一凝，这是……
她低头瞥了眼几乎被血迹浸透的纱布，随后拿起笔迅速勾画起来。
一条条曲线从排列出现问题的房间沿着走廊不断转弯，最终到达它应该在的地方。
随着乌寻笔下的线条越勾越快，无数细小的线条渐渐汇成了密密麻麻的一条。
一条从那扇长到墙上的门开始的曲线沿着走廊缓缓游动，在靠近程昭刚刚指向的那个点时戛然而止。
乌寻缓缓呼出一口气道：“还差一段。”
“这是什么……”程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纸上极其清晰的路线条忍不住呢喃。
“离开的路。”乌寻咬了咬几乎没有任何颜色的唇瓣，语气近乎坚定地说道。
在听到乌寻的话后李楚月的眼睛闪过一束光芒，走到程昭身侧看向乌寻手中的图。
李楚月的大脑飞速运转，回想自己走过的路线中的异常。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因为他们二人并没有和乌寻等人一起走，所以走到的地方正好有没画出来的那一部分。
再次对上李楚月的眼睛，乌寻沉默地低头，回想起刚刚在走廊的场景，心情有些复杂。
这几个点的连线无一例外与那一股线条重合，瞬间将范围再次缩小。
即使还有一段空白，但图上的位置已经足够清晰明了，末点所在的位置也无比地熟悉。
“按照这个路线走就能出去吗？真的吗？”程昭忐忑地开口。
乌寻轻嗯了一声，除了这个，她似乎也想不到别的可能性了。
“那我们是不是不用再……”程昭的声音在接触到李楚月的视线后微微一顿，剩下的半句话也没有再说出口。
“乌寻。”
李楚月从进房间到现在第一次开口，声音中藏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冷意。
乌寻的心暗暗一沉，并没有吭声，而是抬头直视李楚月称得上锋利的视线。
“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用那么残忍……那么可怕的手法杀掉一个你刚认识的人……”
乌寻沉默片刻，反问道：“那你呢，你是怎么做到毫不在意地让三个陌生人丧生呢？”
李楚月的瞳孔猛然一颤，脸色一瞬间苍白了起来，双腿有些发软地后退了一步。
眼前的女人，明明狼狈地盘腿坐在地上，脖子以及双臂都有着狰狞的伤口。
明明语气近乎与于质问，但眼底藏着的情绪却让她一点也看不懂。
这个人在想什么？
“是我。”
李楚月还没来得及开口，坐在乌寻旁边一直垂着脑袋，宛如游魂般的胡妈忽然开口。
乌寻的双眼慢慢睁大，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自己的左手边。
李楚月有些怔愣地看向胡妈。
她感觉自己嗓子有些发干，吐了半天才问道：“什么……是你。”
胡妈缓缓抬头，泪珠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有些红肿的眼眶和发红的鼻尖，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中带着坚定开口：
“是我，杀了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