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我死后他说我才是他白月光> 山鬼喑啼风雨晦(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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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喑啼风雨晦(三十六)(2 / 5)

孟姝烟微惊,她却同她笑着道:“姝烟姑娘,其实我不是没有羡慕过你,从我初见你时,我就在想,你生得是这般好看,天底下只要是个男子看见你就都会喜欢,我都不知,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你,所以公子看你的眼神,我懂。”

她懂。

昆玦愣了愣,耳边仿若听到一声惊雷。

眼前一阵发黑,脊背僵硬,他惊惶地想要往前,迈了不到半步,却又在一瞬间犹疑,生生踟蹰收回。

而孟姝烟霎那也有些微怔,姣好的容颜似蒙了雾,眉梢略低,眼中倏忽明暗不定。

萧云澂略自惊讶,他一直不曾移动目光,一直咬牙忍耐如鸢把话说完,若非她要咬舌自尽,他早让李奕寻个契机又再将她掌控过来了,但这一瞬,他却觉她忽似变了个人,仿佛有哪里不一样了。

年关前,未回泽月山时,如鸢虽知晓了三百多年的事,却一直不知那个传闻中的秦姑娘究竟生得什么好模样,才能入昆玦的眼。

也曾想过定然是一等一的好样貌,才会叫人如此难忘。

直到那日在云鹤楼里终于叫他见着了孟姝烟,关于那位秦姑娘的猜想终于在她脑海中有了具象的画面。

天仙般的人物,哭的时候一蹙眉,眼里便皆是楚楚动人,只肖看她一眼,便叫人心中皆是万种柔情,惹人怜爱。

那样当真如一湖动人心扉的秋水般的眼眸,纵然是行了八百里不问归期的风到了此处,也要驻足流连。

所以如今,她深深明白他为何会说那个愿。

长夜将尽,天色将开,混沌之中茫茫山野在将醒前尤为安然。

楼台上的众人皆望着如鸢,四下静谧无声。

“这不怪你,只是如今我更明白了......跋山涉水不是最难的,漂泊万里也不是最难的,几重艰险几重苦寒都不难,央你下山带你行遍天地也不难。最难的,是没有缘分这件事,我同你,便是如此。”

许是天快要亮了,山野之间自然该起微凉的晨风,徐徐拂过如鸢安静的面庞。

她直直注视着昆玦,明明不过是一夜未眠,却叫她两眼布满了血丝,浑浊黯然得似一汪被大雨翻浑而深不见底的湖水。

如鸢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会说出这几句话,前面不要紧,是没有缘分这件事,她本打算将这话几十年后带到土里去的。

几句话说来最是温和不过,却似耗尽了她一身的力气,一字一句都于风中寥寥吹散。

纵然眼中万般悲慈,却于刹那化作云烟消散。

她哽咽着顿了顿,眉头紧蹙竭力欲把胸中泛起的波澜咽下,身形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瞬。

楚逸之骇目间已经惊觉发生了什么,一股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霎那染却了如鸢半张脸。

孟姝烟瞬息怔住,几乎屏了呼吸,紧跟着旁观的众人皆眉眼惊愣。

萧云淮目眦欲裂,如鸢没听到他的惊唤,只觉视线仿若雨打过,模糊地快要看不见。

她又想起自己的阿爹、阿娘,想起那么多年来阿娘温温和和一声复一声地叫她鸢鸢儿,想起阿爹端来洗好的果子,笑问她又皮到哪里去了,弄得灰头土脸......

今朝终于能与他们团聚了。

她竭力仗剑横在肩上,目似泣血,染却霞绯一片,斜首深深看着昆玦,接着方才的话极为温和地笑道:“事已至此,何故为难?”

话音方出,正好落下两行清泪。

被束缚着的墨色身影愕然似凝结,眼神明显地慌乱,他不知如鸢这是怎么了,紧紧盯着她鲜血覆盖的半张脸,耳边全是她几近凝噎的声音。

事已至此,何故为难。

“如鸢!”

萧云淮再无法按捺,嘶喝间,剑端一挥剑气凛然,脚下抑制不住地朝前迈,恨不能奔涌到如鸢身旁扶住她,惟恐她随时会倒下。

好在如鸢并没有全然失去意识,她方才吐血时眼前是昏了昏,即便如此也没丢了手中剑。

她立马咽了口甜腥吞下,眼看萧云澂这边护卫已经围了上去,惟横剑再用力地往脖子上抵紧一点,决绝道:“殿下你别过来!”

霎那止步,萧云淮眉眼惊愣,如鲠在喉万般难咽下,便如方才的昆玦一样,纵然不甘却只能惊惶地往后退。

在场的众人除昆玦外,都知如鸢因何骤然呕血,而他双目惊骇时,趔趄着往前,全然不知怎会如此,刺目的鲜红让他清醒了一点。

“不是的,不是的......”

昆玦口中嗫嚅,眼神愈发涣散,缚阴索又再金光大作,如鸢瞥见猩红鲜血已经顺着他指尖水一样地淌,也清晰地瞧见他凌乱发际间,痛苦隐忍到极端的眉眼。

“你别再动了,你总要留一条命活下去吧!咱们两个人出来的,总得留一个人回去守着山洞吧。”

如鸢彻底急了,趁他还没被缚阴索彻底生生割断骨头前,当即拂却泪眼,音色在瞬息间沉冷:“如今今日,大抵便是这有朝一日了。”

昆玦刚抬起头来怔了一怔,楚逸之跟萧云淮却刹那就明白了些什么,来不及担忧她的身体状况,楚逸之跟着脱口而出:“楚如鸢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要做什么?!”

事已至此,萧云澂的脸色也彻底冷凝,他狭睨着目光,深深度量着如鸢,一旁火把的火光也飘忽不定。

如鸢并没有理会楚逸之,只对昆玦笑了笑:“旁人看你是妖是人都无妨,于我而言,你是我眼中的神仙。”

“今朝至此,借尸还魂也好,起死回生也罢,我不知是不是真的有这种诡术,但今日见了这缚阴索实实在在捆在你身上,便明了三百年前你当时险些身灭的惨痛,一段缚阴索便能叫你至此,没了辟阳珠的你又当如何?”

“不论是不是真能带她回来,但惟望你今后彻彻底底不再为人牵制,不要三百年前被人算计一道,不过又才三百年,你便又再被人算计,若再过三百年,你若还看不破,那可怎么好?”

她咽着泪问着昆玦,萧云澂观她仿佛在交代遗言一般,本就晦暗不定的眸光顿时又再狭促了几分。

眼看天快亮了,纵然没见过昆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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