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简昊熙回答得铿锵有力,“你是陶慈,对我而言,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闭上双眸,因他这个答案感到稍稍安慰。可是,安慰是什么?此情此景下,在理智被千万个问号绑架的现在,请问我该如何做到毫无保留地去相信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又该如何相信呢,陶慈只是陶慈,不是陶霓。
“我饿了,先上去吃饭了。”不想再求证什么极有可能会让我心碎的事实,我甩开了简昊熙的手,最后还是很没用地选择了逃跑。
简昊熙没有再跟上来,只在我身后抬高音量问道:“小慈,你相信我吗?”
我停下脚步没有转回身,紧咬着嘴唇,久久未作答。
能怎么回答呢。恐怕,最好的,也只剩下不知道。
简昊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再出声时他的话腔里染上了清晰可闻的失望,“等你冷静下来,愿意听我说了,明天我再来找你。”
我没有回应,逼着自己狠下心头也不回地刷卡走进门里。
而陶霓,至始至终都站在一边背对着我们哭泣。
电梯里,我用手背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不能哭,我还要回家,家里有一位见微知著的警官爸爸,我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端倪。
因为,我一点,一点也不想就这么和简昊熙分手。
打开门时钟点工李姨做好饭菜正要离开。我关上门,一脸平静地对在关电视电源的爸爸说:“昊熙他家里来客人,不上来我们家吃饭了。”
爸爸没有看我,点头道:“嗯,下次再邀请他来,正好让你妈妈也见见他。”他一顿,“等霓霓回来可以开饭了。”
我仰头把快要往下掉的泪憋回眼眶里,不动声色地去客房敲门喊妈妈带顾子皓出来吃饭。陶霓也很准时地在妈妈抱着顾子皓到饭厅那一秒回家了。没有理她,我径直走去饭厅。
吃饭时,陶霓夹了一块鸡肉放进我的碗里。我立即夹起丢回她的碗里,冷着声说:“不好意思,最近不喜欢吃鸡肉。”
陶霓尴尬地望着辗转两筷子的鸡肉,把头埋得更低了。
察觉到不对劲的爸爸妈妈同时看向我。
甚至妈妈罕见地在饭桌上开口了。只是她向着的人,依旧是她的大女儿:“霓霓,多吃点。慈慈不吃鸡肉,就吃点别的吧。”
我没吭声,一口一口地扒着白饭。
陶霓看了看我,动动唇想说什么,但终是没有出口。
爸爸观察着陶霓的表情,发觉她眼眶泛红,关切地询问:“霓霓,出什么事了?”
陶霓摇摇头,强颜欢笑道:“没什么,都挺好。”
这话,谁听了都知道是在骗人。
我心里的火因爸爸妈妈对陶霓的关心而烧得更旺了。不想再和陶霓待在同一空间,我放下了筷子,“爸,我饱了,你们慢慢吃。”说完我就起身出了饭厅回到了房间里。
房门关上的这一瞬间,我那忍了许久的泪终于毫无顾忌地争先在脸上割据各自的地盘。
为什么,简昊熙明明认识陶霓,却从来不曾跟我提起。
而又是为什么,住在两个不同城市的他们,也会认识。
那么,如果简昊熙真的在很久以前就对陶霓有意,陶慈,你又算什么。
我越想越害怕,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里发抖。
书桌上的手机一直在持续欢快地唱着《right here waiting》。这铃声是简昊熙来电的专属铃声,但在这一刻,我不想接,更不敢接。
响了八遍后,手机终于回归了平静,再也没有响起过。
我却只觉得更悲伤。
就这样呆愣地在透心凉的地板上坐了快一个小时,有人来敲响了我的房门。
“慈慈,是我。可以谈一谈吗?”
我没应答。现在,必须承认我连一个字都不想和陶霓说。
外面沉默许久。
我以为她已经走开,撑着起来想去抓手机看看简昊熙有没有给我发来简讯,她夹着歉意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对不起,慈慈,我不知道Hugo哥哥是你的……”
“我要睡了。”我隔着门打断她,关了灯躺到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
他是你陶霓的Hugo哥哥,还会是我陶慈的昊熙王子吗?
多伤悲。姐妹花心系同一人,原来不止是狗血好笑的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