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远山和叶发现,这一次虽然有了“恐怖片主角”一样的经历,但他们人多,足足有八个。这是消失人数的两倍,就很有安全感…… 然而很快,这点安全感又没了。 江夏看向远山和叶:“你带孩子们留在这,我们出去看看。” 远山和叶:“……” 和一群孩子一起留在这座吃人的宾馆? 她打了个寒颤,遵循本能地干笑着说:“我、我想跟你们一起出去找人,孩子们留在这也不安全……” “……那也行。”江夏没听懂为什么宾馆不安全,不过远山和叶想在哪都无所谓。他走向宾馆外,“失踪的人有点多,既然这样,我们分头找吧。” …… 灰原哀给江夏指了她看到野之宫悦子的方向。 几个人顺着山路追了一段,毫无发现。 灰原哀想起野之宫悦子刚才的行动速度,觉得这时候,他们怎么都该追上对方了,可现在,却根本没看到人。 ……难道走错方向了? 灰原哀一边走,一边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脑内地图。 正觉得没错,这时她后领突然一沉——江夏拎着她的领子往后一带。 几乎同时,一道沉重的人影擦着他们眼前坠落,咚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慢了一步的远山和叶一惊,晃动手电光照过来,就见地上躺着一个年轻男人,那人头发浓密尖锐,像一颗不羁的海胆。 “……二川先生?!” 是那个杂志社的编辑。 江夏看了看地上的人,又仰头看向上方。 二川肇是从头顶的悬崖上掉下来的。崖顶就是那处有名的星星观测点。 这处悬崖高数十米,天黑下来以后,正常人难以看清那么远的地方,他们携带的普通手电也无法照亮。 不过这对江夏毫无影响,他一出门就借走了鬼的视力,因此顺利看到了崖顶。以及顶上一颗正在往下张望的光亮秃头——那个天文杂志的主编就在上面。 刚把部下扔下去的主编,此时虽然在往崖下看,但他没感受到江夏的注视,只看到了几簇手电光。 所以他暂时没有灭口的想法,只是无声退开,快步抄近道跑回旅店。 江夏见主编没有试着往下扔东西砸人灭口,也没端出藏着的猎枪砰砰砰来一通扫射,这才收回视线。 然后他蹲下身,简单探了探二川肇的情况,低声说:“颈椎断了。” 灰原哀指了一下刺猬头编辑紧握的手:“他攥着一只烟盒。” 平时,这或许不会太引人注目。 但一个多小时前,几人刚得到了“河埜死前用烟盒里的香烟留下了死亡讯息”这条消息,因此刺猬头编辑手里的烟盒,也变得令人瞩目起来——这很可能也是某种死亡讯息。 江夏再次戴上手套,把烟盒拿过来倒了倒。 一小时前的场景再现,几根有长有短的香烟落在他手中,只是这一次,留言变成了五长两短。 所以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在死亡的一瞬间,想出这些麻烦谜题的……江夏看着手上的烟,陷入沉思。 沉思了一小会儿,灰原哀口袋里的侦探徽章滋滋响了起来。 很快,其中传出了阿笠博士的声音:“上面!看上面!” 江夏抬起头,看到崖顶有几束手电光。 阿笠博士、罗伯以及几个孩子找人找到了山上。 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主编已经悄悄溜走,山上没有人,只有地上放着一部打开着的折叠手机。 博士捡起手机按亮。 只见里面是一封打好的遗书。 …… “我寄出邀请函把大家找来,其实是为了坦白我在一年前所犯下的罪行。” 宾馆大厅里,阿笠博士在一群人神态各异的注视下,念着手机里的信息:“没错,杀害河野麻雄的人就是我——二川肇。 “害死河埜先生的那一天,简直像一场噩梦——同为不肯让步的天文学爱好者,我们在悬崖上起了一点争执。很不幸,等回过神时,他已经被我推落悬崖。 “从那时起,我一直想要坦白。但随着时间推移,说出真相的难度也越来越大……最终,我的心被愧疚淹没,决定把时间拨回到一年前的这一天,在天亮警察到来之前以死谢罪。 “希望我这种和河埜同样的死因,能抚慰林间不肯安眠的幽魂。 ——二川肇” 江夏走向大厅,看了一眼阿笠博士拿在手上的手机,心想写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刚才,在阿笠博士慢吞吞念遗书的时候,他去了三个旅客的房间,并在每个人的房门口都短暂地停留了一小会儿,往屋里张望,为破案前的踩点做准备。 看出什么了并不重要,重点是去看过,这样就能解释很多消息来源——没直接看到的情报,也可以据此用“名侦探的推理”来解释。这就是脑补的方便之处…… 刚才,他们一行人带着写有“遗书”的手机回到旅馆时, 之前同样失踪了的天土老板、野之宫悦子,以及主编,也都已经回到了大厅。 三个人排排站,完美的三选一。 江夏从走廊出来,停在了大厅角落、三个嫌疑人的背后。 刚站稳,正觉得此处应该靠墙抄着口袋、摆一个高中生侦探们常用的“洞悉一切”的姿势,并配以冷笑……但还没等揣好手,旁边突然冒出一个小脑袋。 灰原哀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眼神询问他:怎么样了? “大致懂了。”江夏最后只来得及靠了一下墙,他低声说,“差不